海族自然也有婚配禮節,她就是再單純於世事,也知曉男女這樣的親昵該代表了些什麼,可那明明曾是她同他的相處模式。
目光來回於她和木淵間的女子亦是一副驚訝目光,但還是好奇地輕扯了扯木淵袖子試探:“陛下?”
一連叫了幾聲,才將他從向那陌生女子的對視和出神中拉出來。
“不過是兒時的玩伴,許久沒來浮渠國,也沒見過你,”身側的男子驀一回神,扭頭對她依舊微笑得大方溫雅,“不過她總改不了一驚一乍的毛病,你不必同她計較。”
她再抬眼一瞥愣怔的白荼,道是:“無妨。”
語氣仿佛大方之禮的女主人。
再然後,浮渠國國君同傳聞中心愛的盟國公主便於她眼前走過,而自始至終,木淵已毫無昔日對她該有的模樣。
丁點溫存,小心翼翼,又或者是面向她的歡笑。
攜手的男女眼前越走越遠,她如同被無數個晴天霹靂霹過,張口結舌,卻還是不懈地跟上去。
“你去哪兒!浮渠真大,為了找你我差點兒沒廢了半身子……”中途那陌生的女孩離開片刻,她再度從一旁突然出現,激動道,“木淵,我不能來你這兒太久,你什麼時候才跟我回去?最近水晶宮的族長叔伯們說浮渠海多事,要遷徙到西海去了,你再不跟我走就來不及的……”
聽聞族中的長老被成群結隊的人族巫師重傷,還丟了龍君賜予的法器,青岩鮫族受龍族壓力,不得不族內聯合提議遷徙。
她即使踏遍生疏的大陸土地,即使他當真如路上傳聞一般將有家室,成為浮渠最強盛的君王……她始終不能放棄對他執念。
可面對眼前這個明明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的男子,她不得不對著背過身的他,小心試探地又喚了聲:“木淵?”
“你都看到了,”總算沒有繞道甩脫她的木淵只抬眼望四面的花藤,清冷陳述,“我不過一介凡子,但有家室有臣民,還有要不惜生命奪回的疆土。”
只是沒有她。
但他要如何讓她懂得,陸上唯有他負了她。
“如果過去我們的情誼讓你實在難忘,”他扭頭對視她,又分明無甚神采當真用在她身上,“那我這浮渠疆土竭盡所能,你想要的財物或封地,只要我能給的,你都能得到。”
像躲避,像逃離,即使再見到她,他還是極力地去避開她任何猜疑的目光。
“你……”她終於不再一味地傻問,只是看著他愕然呼出,“你還是不是木淵?!”
她已無措到向自己找任何藉口,乃至懷疑自己不過又一次找錯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