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私塾夫子布置的功課要多得多。
算是感受到寒窗苦讀的氣氛了。
難怪父親不去考,太累了!
第12章
子孫後人放棄科舉的確是怕累,心志不堅定,但譚盛禮則是不想占便宜,他乃翰林院大學士,又做過會試主考官,科舉於他而言沒有任何難點,他如果下場考試,對其他人來說太不公平了。
譚盛禮做不出來。
因此只能收學生,讓學生去考試。
是的,譚振興與譚振學是他的學生了,他琢磨著把私塾的譚振業也叫回來,私塾的夫子是個秀才,眼界和學識有限,教學生考秀才不是問題,要教學生考舉人則差許多,至少在這方面是遠遠不及他的。
清晨,守著譚振興背了會書他就去鎮上了,以前沒去過安樂鎮,好在出村時遇到譚生津,譚家族裡的晚輩,他去私塾給弟弟送換洗的衣物。
正好,譚盛禮與他一塊,惠明村離安樂鎮有半個多時辰的路程,想著來回費時耽誤學習,私塾設了睡房,離家遠的學生直接住私塾里,開銷包含在束修里,要比走讀的學生貴許多。
譚生津說,「辰清叔,再過不久就縣試了,我爹的意思是下個月把弟弟接回家溫習,振業堂弟呢?」私塾伙食不好,考縣試費神費力,早點接回家補補身體,身體好,握筆才有力氣。
「我今天就是去接他的。」譚盛禮不知譚振業功課怎樣,從譚辰清的隻言片語中來看,縣試不成問題,但譚辰清妄自尊大愛誇大其詞,說的話不可信,究竟怎樣,得他考察後再說,他問譚生津,「譚家族裡有多少讀書人?」
「這兩年沒什麼人了,包括我弟弟在內就四人,聽我爹的口氣,有兩人不準備讀了。」
譚盛禮沉吟,「為何不讀了?」
譚生津不好說真話,直道,「窮。」私塾每年束修就三兩銀子,加上筆墨紙硯的消耗,少說得要四兩,普通人家每年攢個幾百文就樂翻天了,要他們每年拿幾兩銀子供讀書人,勒緊褲腰帶也拿不出來,故而能讀書的多是殷實人家的孩子,渴望孩子讀書考科舉光宗耀祖的,但隨著譚振學屢考不中,村里再殷實的人家都捨不得了。
要知道,譚振學文采斐然,出口成章,私塾夫子都說沒能教他的了,這樣的人都考不上秀才,其他人更沒希望了,既沒有希望,何苦再讀呢?
耗錢又耗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