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振興扯著嘴角嘿嘿笑了兩聲,心裡已經胸有成竹了,偷偷拿出紙寫上關鍵字,以防待會給忘了,譚振學坐在他旁邊,偷偷瞄了眼紙上的字,無語望天,「大哥,其父愛子之心所異也,為不及知,亦莫非。」每個父親疼愛兒子的心情是不同的,譚振興不能理解也用不著批評別人,同為男人,陳伯做到了很多男人做不到的事。
他尋找的僅僅是兒子嗎?
不是,還有他對妻子的承諾,妻子先逝,他答應她要好好撫養兒子長大成人,兒子失蹤,他日他有何臉面去見妻子?
譚振興僅用不孝兩字就抹滅了陳伯為人夫為人父的作為,太武斷了。
第34章
譚振興略有不快的蓋住紙上的字,一副『你別想剽竊我』的眼神瞪著譚振學,「凡事因人而異,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見解,咱們互不干涉,等文章寫出來再說罷。」他承認譚振學勤奮刻苦,文采斐然,但他也不差,父親說自己的心思如果用在學業上,超過譚振學是早晚的事。
要知道,自己在詩文方面天賦極高,前兩次作詩,譚振學都不如他。
大哥,始終是大哥!
兄弟兩暗中較勁之事譚盛禮向來不插手,但他看不得譚振興得意洋洋的嘴臉就斥責了兩句,「兄弟友愛的道理又拋在腦後了是不是,還是說寫了兩首好詩就尾巴翹上天了?」
成大事者喜怒不形於色,譚振興則生怕旁人不知他心裡想什麼,表情生動誇張,比說話還富有情緒波動,怪不得譚盛禮想打他。
就是長了張欠揍的臉。
外邊風越來越大,霧沉沉的天不多時就昏暗下來,不僅是譚盛禮皺起眉頭,譚振學也憂心忡忡,「風太大了,陳伯會不會出事啊?」
「父親,不如我去客棧看看吧……」譚振學不放心道。
風呼呼地吹著,仿佛嘶吼咆哮的怪物在空中盤旋不散,譚盛禮眉頭擰成了川字,沉默半晌,道,「去吧,順便把生隱的信送出去。」
他們進城大半個月了,結果太忙忘記提醒譚生隱寫信回去報平安了,譚辰風沒收到消息想必此刻正急得團團轉,要不是今早大丫頭在院子裡餵雞說懷念家裡的雞籠,他恐怕還想不起這茬,問譚生隱,譚生隱也給忘了,趕在午飯前把信寫好了。
經譚盛禮提醒,譚生隱頓時想起來了,「成,我這就回屋拿。」
跟著譚盛禮過得很充實,無論是背書還是寫文章還是作詩,心無旁騖,根本沒心思想其他,他推開椅子,忙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