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眼前就是木棍,譚振興渾身緊繃,根本回答不出完整的話。
見他瑟瑟發抖,眼淚嘩嘩往下掉,譚盛禮先放過他,喚譚振學和譚生隱進屋,譚振興說不清楚總有人說的清楚。
兩人心知躲不過,進屋後就老老實實跪在譚振興旁邊。
「父親。」
「辰清叔。」
譚盛禮將剛才的問題又問了遍,譚振學不敢有所隱瞞,把買宅子的事交代了,他清楚譚振業是故意針對劉家,想想也是,如果不是劉家,譚振業去年就該過了縣試,今年同他們參加院試,譚振業咽不下這口氣實屬正常,念及此,他沒有把譚振業供出來。
不出意外地,他們都挨了打。
但譚振興是始作俑者,挨得更重,譚振興剛開始咬緊牙關不出聲,幾棍後憋不住了,張嘴啊啊啊大哭,哭聲悽厲,響徹天際,嚇得院子裡安分的雞暴躁地去琢大丫頭,大丫頭被琢了兩下,跟著放聲大哭。
屋裡哭得打嗝的譚振興無意聽到門外的哭聲:「……」大丫頭是在學他?
「嗚嗚嗚嗚……」汪氏生的什麼玩意,竟然敢學他,「嗚嗚嗚……」
等著,待會非好好教訓大丫頭不可,敢笑話老子,活膩了。
然而,譚盛禮沒有給她收拾大丫頭的機會,譚盛禮揍完他們就攆他們回屋抄書,自己牽著大丫頭出門逛街了,還給大丫頭買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逗得大丫頭開懷大笑,祖父祖父叫得好不親熱,見狀,譚振興有意收拾她也沒膽了,看得出來,譚盛禮很疼大丫頭,她如果打大丫頭,保不齊自己又會挨打。
他完全不知是被譚振業坑了,譚振學和譚生隱也不會提醒他,否則等譚振業回來,兄弟兩因此事鬧的話還得再挨打,過去就過去罷,兄弟間不用凡事都算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且看譚振興挨了打後整個人神清氣爽如獲新生,更不會告訴他這件事了。
整個譚家,譚振興挨打次數是最多大,心也寬,每次挨了打就不會再想,何況眼看離院試沒多少天了,他也沒功夫回想自己為什麼挨打,因為他要專心讀書,考上秀才後就能休妻了,他實在忍不住了,汪氏邋遢,清晨吃她煮的粥,譚振興吃到了根頭髮,噁心得不行,丟下碗就下桌,誰知汪氏不嫌髒,自己端著他吃過的粥接著吃,和這樣的人過一輩子,不是噁心自己嗎。
他想過了,必須休妻。
要獲得回報就必須付出,因此,他比平日更刻苦,雞打鳴前就起床讀書,午睡也不睡了,翻以前的詩文背,瞌睡了就洗個冷水臉繼續,幾天下來,功課有沒有長進他不清楚,照鏡子明顯感覺臉小是真的。
約莫他的用功感染了其他人,譚振學和譚生隱跟著他熬夜苦讀,半夜都捨不得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