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譚振興激動地握拳,止不住地唇角上揚,果然,小妹沒有騙他,人賤自有天收,而魯學政就是劉明章的天。
看他笑得眼睛都不見了,譚振業小聲提醒,「別笑太過,這麼多人看著呢。」
譚振興揉了揉臉頰,又張嘴打了兩個哈欠,仍然高興得不行,偷偷扯譚振業衣服,「你看我現在這樣有沒有好點?」
「好多了。」
不知是不是氣狠了,連續兩日魯學政都未出門授課,據說還請了大夫,城裡的秀才們急得不行,紛紛上門探望,然而魯學政閉門誰都不見,旁人不知出了何事,只得拐著彎向魯學政幾個學生打聽,幾人哪兒敢多言,要知道,是他們揭露的劉明章惡行,說出去不得落得個說長道短得名聲啊。
他們三緘其口避而不談,無人知曉魯學政和劉明章發生了何事。
也就桐梓縣的幾個秀才隱隱感覺到和譚家有關,不過那是劉明章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譚盛禮整日在家,不太理會坊間事,晌午歸家譚振學就與他說了山里發生之事,譚盛禮問,「振興可有鬧事?」
「沒有,大哥心直口快,擔心他說錯話,三弟藉由腳痛拖住了他。」
譚振學實誠,他的話譚盛禮不會起疑,「無事就好,你大哥行事率真,藏不住情緒,容易落人口實,你多提醒他點……」想起還有心眼多的譚振業,譚盛禮又問,「振業表現如何?」
「三弟站在後邊,未曾說話。」
譚盛禮點頭,「知道了。」
這次,誰都沒有挨打。
譚振興心裡樂開了花,偷偷找機會和譚佩珠說,譚佩珠神色如常,情緒不曾有任何波瀾,譚振興愈發覺得小妹是有大智慧的人。
真的,他們譚家人個個都是有大智慧的。
他決定了,日後遇到事先找譚佩珠商量,這樣能避免少挨很多打。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藏不住喜色,晚飯比平日多吃了兩碗,擱下筷子時還有點意猶未盡,注意到譚盛禮眸光幽深望著自己,他略有些心虛,訕訕道「不知為何,今天好像比平時餓。」
譚盛禮收回視線,不再看他,而是望著屋外沉沉的夜色,說道,「年後不久就是鄉試,我琢磨著過段時間搬到綿州去……」
他們要考科舉,這幾年註定無法待著不動,家裡女孩多,帶在身邊最好,而且,該給佩玉說門親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