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振學想到了鐵匠,「我倒是父親能答應鐵匠和長姐的婚事了。」長姐心善,唯有善良的人能懂她的好。
「好好的提他作甚?」他的長姐,怎麼能嫁給那樣的人。
見他止住哭聲,譚振學關上門窗,「自該相信父親的眼光。」鐵匠守著書鋪,價格低廉,隨人都可借閱,衝著這份心性,比很多人都強,長姐跟著他不會差的。
譚振興打了個哭嗝,哭久了,聲音啞得厲害,「父親眼光雖好,長姐更好啊。」
他就是看鐵匠不好,哪兒配得上他的長姐啊,想到譚盛禮如果答應兩人親事,長姐就搬出去了,他坐在地上,再次悲聲痛哭,聲音沙啞悽厲,堪比哭嫁的,譚振學:「……」
「長姐再好,總歸是嫁人的啊。」譚振學無奈道。
譚振興:「……」
因著譚振學這句話,譚振興氣得翻來覆去睡不著,清晨出門跑步,經過亮著燈籠的鐵匠家抬腳就咚咚咚地踹門,踹完就跑,勢必要擾得鐵匠不得安寧的樣子,譚振學和譚振業靜靜旁觀,不搭腔不表態,任由譚振興拿門撒氣。
第二天,再經過門前,譚振興仍舊抬腳踹門,聲音響亮,踹得門突然裂開了縫,隔著縫隙,譚振興毫無阻礙的看到了門裡站著的人,差點沒被那雙眼嚇得半死。
懸在半空的腿沒落下。
倒也是踹了腳的。
四目相對,譚振興先敗下陣來,灰溜溜地轉身走了,走出去後,歪著嘴抱怨,「看到沒,看到沒,眼神冷冰冰的,長姐跟著他能有什麼好日子啊。」譚振興滿腹牢騷,回味鐵匠的眼神,到現在都心有餘悸。
清晨霧重,風大,四人圍著巷子要跑半個多時辰,譚振學不搭腔,譚振興心裡不痛快,「長姐待我們恩重如山,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竟要把長姐許配給那樣的人,譚家列祖列宗也不會放過你的。」
譚振學:「……」
這話該回去和父親說比較合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長姐的親事,自己做不了主,要譚盛禮說了算。
第三天,再經過鐵匠家門,譚振興先放輕腳步,偷偷扒開門縫,看裡邊無人再上腳踹,久了沒砍柴也不妨礙他使用腿,有時不過癮,來回踹好幾次,可能他運氣好,每次經過鐵匠家門口裡邊都沒人。
心裡那口惡氣消散不少,許是他腿上功夫太了得,這天竟然把門給踹壞了。
當看到門斷開嘭的聲倒地,他整個人愣住了,難以置信地望向空蕩蕩的院子,裡邊靜悄悄的,鐵匠該是不在家,他鬆了口氣,情不自禁地歡呼出聲,「我這腿是不是太厲害了?」
九天而已,九天就把鐵匠家的門給踹壞了,他彎腰,他曲起腿在空中踢了踢,「你們說是不是太厲害了啊。」照這速度,他連續踹的話,片刻功夫就能踹爛這扇門的,由此來看,他並不算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鐵匠常年打鐵,手臂力量大,他經常砍柴,腿上功夫不輸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