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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仁眼神慈祥地掃過兒子,「是啊,他祖父也和他這麼說,偏這孩子認死理,覺得錯過父子共舉的佳話,整天悶在屋裡看書,我要不帶他出門,沒準又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溫習功課了,哎。」江仁兀自說話,視線輕飄飄地掠過譚盛禮身側的兩名少年,「這就是兩位公子?」

譚盛禮為其介紹,「這是犬子,這是我族裡的侄子。」

江仁調轉視線,看向譚生隱,「綿州少有這個歲數的舉人,你年紀小,前途不可限量啊。」

譚生隱禮拱手,「是辰清叔教得好。」他這話不是謙虛,若無譚盛禮教導,他就算能過縣試,去年的府試也過不了,經史易求良師難得,他有今天,都是譚盛禮的功勞。

「是個謙虛的。」江仁淡淡說了句,卻是不和他聊了,叫著身側兒子,和其他讀書人聊了起來。

鹿鳴宴是由巡撫大人主持的,有頭有臉的大人們都在,儘管關於譚家的流言甚囂塵上,但不妨礙幾位大人對他感興趣,巡撫姓楊,年齡和譚盛禮差不多,讀到那篇文章,百感交集,此時見著真人,自是激動非常,不由得暗暗端詳著譚盛禮。

官場沉浮,在他來看,沒有閱歷的人寫不出那番發人深省的話,別說閱卷官看得濕了眼,便是他都感觸極深,為官者,一怕朝局不穩國家動盪,二怕奸人蓄意陷害,三怕百姓不滿,四怕子孫驕縱不成器,在譚盛禮的文章里,將其表達得淋漓盡致,然而文里通篇不僅有悲涼傷感,還有無盡的期許。

字字珠璣,巡撫大人閉著眼都能描繪那副國泰民安的盛世場景,他納悶譚盛禮經歷過什麼,才有會如此感受。

其他大人亦有同樣的納悶。

譚盛禮徐徐道,「祖宗死前留有叮囑,兒子屢考不中,學生心生感慨罷了。」

譚家幾位公子的事都在讀書人圈子裡傳遍了,巡撫大人也聽說了些,問起他小兒子的事,譚盛禮如實道,「少年衝動,行事不計後果,栽過跟頭就吸取教訓了。」

回答言簡意賅,不說前因,只論結果,如他的文章,沒有多於贅述,巡撫大人對其又生出幾分好感來,轉而又問他為什麼不去綿州書院坐館,以他的才學,定會教出幾個進士來,桃李滿天下皆為其門生是何等壯觀場面啊,不憧憬嗎?

巡撫大人都想過,日後告老還鄉辦個私塾,收的學生不用多,有兩個出息就行,這樣縱使離開官場,亦有他的故事在。讀譚盛禮文章不是沒有抱負的人,怎麼會放棄這大好的機會?

譚盛禮拱手,「師者,人之模範也,學生雖有幾分薄學,育子卻有損,無顏為師也。」這話他對韓山長說過,不過韓山長以為自己在戲弄他,興師動眾地再次上門邀請,儘管盛情難卻,奈何他無心為師,他又道,「然而,若有人邀學生探討學問,學生仍會喜不自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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