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不重要了?你是沒看到那些人的嘴臉,要不是不合時宜,我非上門和他們比比不可,連個舉人都不是也敢點評你的文章,也不怕走路閃著腰了。」
譚振學;「……」幸虧譚振興沒去鹿鳴宴,否則不知會掀起怎樣的風浪來,譚振學安慰他,「咱們作詩不是跟人攀比,用不著太計較得失,你還沒說今天你們去哪兒了。」
譚振興扭捏起來,「我們能去哪兒啊,你們不在,我就和三弟去街上轉去了,中午在外邊下館子。」
「你眼神不閃躲我沒準就信了,大哥,你這麼和父親說,父親會信嗎?」譚振學是詐他的,譚盛禮確實問他們的行蹤,但譚佩珠為其打掩護,說去徐冬山家了,譚盛禮沒有多問,譚振學之所以詐譚振興,就是想試試他反應,果不其然,以譚振興的段數,要瞞過譚盛禮是不可能的,他擔憂地看了眼悶頭不語的譚振業……
出門辦事自己一個人也比帶著個拖油瓶強,踹門的事還不夠深刻嗎?
他沒說,但譚振興從他眼裡感覺到了對自己的嫌棄,他端著兄長的架子道,「二弟,什麼時候起你也學壞了啊,套我的話,信不信我去父親面前告狀,要他揍你啊。」
父親重禮數,所謂長兄如父,他是譚家長子,幾個弟弟就必須敬重他,譚振學此舉,分明不敬重他,被譚盛禮知道肯定得揍他。
譚振學嘆氣,「大哥,你還是想想怎麼瞞天過海吧。」連他都瞞不了,怎麼瞞過父親的火眼金睛啊。
譚振興:「……」他真的很差勁嗎?
以免露出馬腳,譚盛禮來時譚振興專心讀書分散自己注意力,好在譚盛禮沒有追問他們白天做什麼去了,給他們布置完功課,問了兩句作詩的事。
詩是在鹿鳴宴上作的,卻是由江家人組的局,以為江仁是為落榜的兒子攢名聲,不知怎麼會落到書鋪去,書鋪還短時間內就裝訂成冊賣錢,他隱隱覺得被人利用了,但那會人多,完全不知道被誰泄露給書鋪的,忐忑不安的問譚盛禮,「父親,我是不是表現不好給譚家丟臉了?」
作詩前,譚生隱偷偷問過他,譚振學覺得收斂鋒芒為好。
「譚家的臉面不在乎詩的高低。」譚盛禮道,「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你做得很好。」
譚振學鬆了口氣。
「二弟,你說說你的詩。」譚振興不信譚振學的詩如其他人說的差勁,他補充道,「把那位江小公子的詩也念來我聽聽。」
譚盛禮:「……」剛剛他說的那句是白說了?
注意到自家父親的眼神略微冷淡,譚振興悻悻道,「我問問而已,對了父親,你說到底誰把眾人的詩泄露給書鋪賣錢的啊。」譚振學自己寫的詩,半文銀錢都沒看到,竟被書鋪賺了,果然是無奸不商啊……想到這,他斜著眼,拿餘光偷偷瞄邊上泰然自若的譚振業,無法想像譚盛禮得知真相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