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譚佩珠緊緊攥著手裡的書,望了眼和知府大人說話的譚盛禮,若有所思的撩起車簾坐了進去。
坑已經填平了,譚盛禮和知府大人告辭,乞兒跟在譚盛禮身側,細細琢磨譚盛禮說的法子,對於那些屢教不改的人嚴懲不貸,乞兒覺得自己看到的譚老爺又不同了,賞罰分明,很好,他望著老實跟在官差身後的土匪們,還有土匪們的家眷,「譚老爺和以前不同。」
他見過譚盛禮教人,多是以禮節約束,教他們孝順父母尊重長輩修身養性,從沒談過刑罰。
譚盛禮嘆氣,「明知為匪非也,卻因錢財容易而入山,不能守住清貧,難保日後不會再犯……」若是因瞬間貪婪而進山為匪,這類人還算好教化,怕的是有人冥頑不靈。
「乞兒以為如何?」譚盛禮問他。
乞兒想想,「譚老爺說的很對。」
馬車裡的譚振興聽到這話,探出頭來,「什麼很對?」
乞兒坐上馬車,將知府大人和譚盛禮的談話說了。
譚盛禮告訴知府大人,朝廷真放過這群人的話,得先約好刑罰,告訴他們,再進山為匪,被捉到的話就絕不姑息,百姓們不懂刑罰,只知殺人償命,打人坐監,知府大人好好普及朝廷律法,讓他們心中有所懼,再教他們守法守禮,他們再犯的機率就會小很多。
世間多俗人,能活著沒人願意死。
「還是父親想得周到。」
乞兒贊同,就是納悶譚盛禮會把刑罰先提出來,與譚盛禮以前大相逕庭,譚盛禮道,「許是子孫不爭氣吧。」
譚振興:「……」
譚盛禮是被那兩本書勾起了往事,作為父親,他無疑是失敗的,以為子孫讀的書多了,自然而然會領悟到許多道理,殊不知高估了他們,以致於全家人碰到個拿著木棍的土匪就嚇破了膽,子不教父之過啊。
平州遇土匪這事,譚盛禮讓譚振興他們以此為題目寫篇策論。
譚振興非常振奮,他們能大獲全勝,除了勤砍柴練腿功,再者就是土匪太蠢了,聽著兇殘無比,動起手連讀書人都不如,傳言不可信,唯有懷著勇敢無畏的心方能成大事,他是還想諷刺衙門官員官差幾句的,就那些個狐假虎威的土匪也能讓他們焦頭爛額?
不是有損朝廷顏面嗎?
但知道譚盛禮不喜歡他諷刺別人,沒有將其寫進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