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老頭不知譚盛禮此話何意,兩天後,兒子和孫子又來了,問他有沒有和譚盛禮說,盧老頭支支吾吾說廖祭酒去世譚盛禮心情不好過段時間再說,父子兩嘴上未說什麼,但臉色明顯不太好看,盧老頭想和譚盛禮說說這事,被譚振興攔住了。
「盧家的糟心事就莫讓父親煩心了吧,我看你兒孫不是啥好人,你既離家就莫回去了,好好和我們住著,往後我們給你養老。」
不怪譚振興躲在暗處偷窺,前兩日他外出和鄰里解釋他挨打的事兒,隔壁老婦人要他提防盧老頭,說有獐頭鼠目的男子來找盧老頭,只怕沒安好心,故而這兩日多關注盧老頭,晚飯時注意到盧老頭情緒不對勁,料到有事兒發生,結果被他猜中了,盧老頭兒孫來找他說了很久的話。
「那種人豬狗不如,千萬莫以為人家良心發現想孝順你,其實想利用你呢,父親這人性子軟好說話,你別為難他啊。」
盧老頭啞口無言,但聽譚振興又說,「就你兒孫那樣的,父親出面沒用,還得你回家親自教導,不聽話就打,打得他們屁股尿流就聽話了。」
盧老頭:「」
聽譚振興的話,他沒有和譚盛禮說起此事,翌日譚盛禮帶著譚振興他們去廖府祭拜廖遜,路上碰到父子兩,譚振興認識他們,拉著譚盛禮就要往旁邊走,嘴裡小聲提醒,「是盧叔的不孝兒孫,父親,咱還是別管的好。」
看面相就不是啥好人,做親爹的都管不了,譚盛禮這個外人就更管不了了。
說話時,譚振興偷偷拿眼神看著兩人,眼含鄙夷,譚盛禮皺眉瞥他,譚振興隨即收斂了眼底神色,悻悻道,「父親。」
「見過譚老爺。」這時,父子兩拱手,裝模作樣的給譚盛禮見禮,自我介紹起來,譚盛禮拱手,「不知兩位找譚某有何事?」
譚振興護著譚盛禮,戒備的瞪著父子兩,語氣有些沖,「我們要去廖府弔唁,兩位擋在路中央不妥吧。」廖遜什麼人,國子監祭酒,門生滿天下,這事如果傳出去,別說盧家人想考科舉,就是做個普通老百姓都會被唾沫星子淹死。
譚盛禮皺了下眉,注意到他動作的譚振興語氣驟轉,彬彬有禮道,「兩位如果有事,還望挑個其他時間。」
譚振學和譚生隱聽了些盧老頭的家事,不是他們八卦,而是逃不掉譚振興喋喋不休的性子,兩人向父子兩拱手,卻是沒有出聲。
吃了閉門羹的父子兩灰頭灰臉的讓開,譚盛禮頷首,不緊不慢的徑直離去,譚振興心頭暗樂,薑還是老的辣,父親心裡敞亮著呢,盧家不是啥好人,誰惹上誰倒霉,譚振興朝譚盛禮道,「父親做得對,對那父子兩就不該有好眼色,可憐盧叔為保全兒子名聲離家出走,換了我啊,非拎木棍揍得他們痛哭流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