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抱負,又怎會心性動搖受旁人蠱惑呢。
幾日下來,楚天等人不曾抓到任何人的把柄,不得不再想旁門左道,他們挑了個膽小怕事父親官職不高的學生,威逼利誘要他偷懶,那人經常被鍾寒他們欺負也不曾反抗,楚天篤定他不敢不從,夜裡早早上床睡覺,等著明天將『證據』交給譚盛禮。
太過興奮,翌日天不亮他就醒了,剛套上衣衫,外邊就響起咚咚咚的敲門聲,同屋住著六人,都被敲門聲驚醒了,沒回過神來就聽外邊有人道,「楚天,祭酒大人請你過去。」
楚天心裡湧起不好的感覺,其他人也露出驚恐之色,「楚天,是不是被發現了啊?」
「別自亂陣腳,他不敢告狀的。」同窗多年,楚天自認還算了解那人性格,真要有膽量也不會被鍾寒他們欺負成那樣。
「好,馬上就去。」出門時他還心存僥倖,可看清譚盛禮房間裡的人後他就心如死灰了,垂眸斂去神色,拱手作揖,「見過祭酒大人。」
「他與我說了件事,你要聽聽嗎?」國子監學生私底下拉幫結派,以強凌弱的事譚盛禮多少有所了解,只是不敢相信還存在。
楚天心下大駭,再次拱手,「祭酒大人,與學生無關啊。」這件事他沒有親自出面,譚盛禮就算要追究也不該追究到他頭上,楚天正欲狡辯兩句,就看外邊又有人來,是譚振業,「楚天,你與他們說話時我都聽到了。」
楚天:「……」他就知道譚振業看他不順眼,進國子監後處處和他作對。
「他父親生性懦弱,多年不曾升職,他又受鍾寒他們欺負,你們只要恐嚇幾句他就怕了……」譚振業邊拱手邊複述楚天交代那幾人的話,幾乎一字不差,聽得楚天脹紅了臉,「祭酒大人,學生知錯。」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多聰明的人啊,譚振業饒有興味的挑了挑眉,「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愧是楚家人。」
他隱晦的問過很多人,都說楚家與譚家祖上沒什麼交情,譚振業這人生性敏銳,就沖楚天背後耍的手段,不可能單單嫉妒他們的才能,別人不知道,楚天不可能不知道,他漫不經心地理了理衣角,與邊上惴惴不安的少年道,「父親有話和楚天說,咱們先出去吧!」
譚盛禮確實有話和楚天說,楚學士謙遜溫和,面面俱到,在翰林院風評極好,兒子不該是這般容不得人,「此事還未告知熊監丞,你覺得怎麼處置比較好?」
楚天在心裡快速盤算著,自幼父親疼愛他,必不會因這件事而像其他父親以木棍揍之,他心下稍安,「學生自知衝動做錯了事,學生願受懲罰。」說著,他雙膝跪地,「學生自己去熊監丞那領罰。」
認錯態度良好,換了誰都不會再計較,楚天自認還算了解文人處事的風格,譚盛禮又是祭酒,寬恕豁達,不會追究的,他偷偷抬眼看譚盛禮,卻發現對方正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自己,仿佛能洞悉人心似的,楚天急忙低下頭,心噗通噗通跳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