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兒以後就托你照顧了。」
譚盛禮沒打過水,但他看過譚振興他們做,就是力氣不如他們有些吃力,不過好歹將桶拎了起來,氣喘道,「恆兒是我外甥,應該的。」
鄭鷺娘還想問家產的事,譚盛禮為人端直,認為受了唐恆祖母恩惠就要還,其實是唐恆祖母是自願的,譚盛禮犯不著往心裡去,話到嘴邊,卻沒能說出口,唐恆肯聽譚盛禮的話全看家產的份上,如果譚盛禮出爾反爾,以唐恆的性子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
「譚老爺,我與你說說黔州的事兒吧。」
唐家在黔州不算名門望族且隨著唐恆祖父年邁,生意遠不如前些年了,只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唐家比普通生意人要有錢就是了,「其實不用我說譚老爺也能猜出來吧,不念夫妻情分要將髮妻掃地出門的人既薄情又寡意,唐恆出生到現在,我上門求過他兩次……」
一次是要錢送唐恆去私塾,唐老爺吹鬍子瞪眼的很是生氣,還是她搬出唐家族人來威脅才拿到了錢,遺憾的是唐恆沒進私塾,那錢沒兩年就花掉了,第二次是綁架之事後,唐家人告官要讓唐恆坐牢,她走投無路,不得不再次登門……
想到那次,鄭鷺娘渾身冰涼,眼底升起憎恨的光,雖轉瞬即逝,譚盛禮還是看到了,他說,「恆兒畢竟是唐家人,他們就任由他流落在外?」
「呵……」鄭鷺娘冷笑,「恆兒已經不是唐家人了。」
想到譚盛禮不了解唐家恩怨,鄭鷺娘慢慢平復心情,將唐家的事兒娓娓道來,現在的唐老夫人以前是個丫鬟,心腸歹毒,哪怕連生了四個兒子都不肯放過唐恆父母,平日沒少暗地使絆子,姐姐姐夫忙,害怕唐恆遭了算計,日日將他關在家,以致於唐恆小時候很怕生人,膽小怕事得很……
唐家的事很多,到乞兒來找水洗手也沒說完。
「唐恆呢?」譚盛禮朝外看了眼,不見唐恆人。
乞兒指著外邊,「挑著柴在後邊,譚老爺,我們是否要住兩日啊。」唐恆做事慢騰騰的,比譚振興他們差遠了,乞兒想多教教他。
天氣陰沉,鄭鷺娘洗的衣服剛晾好,三五個時辰幹不了,譚盛禮道,「那就明天啟程吧。」
好不容易挑著柴回來的唐恆沒來得及喘口氣,譚盛禮就出現了,讓他洗了手回房讀書,唐恆:「……」還真是沒完沒了了是不是?
「不趕路嗎?」黔州在綿州以南,遠得很,譚盛禮是不是太輕鬆愜意了點?反觀自己,唐恆氣得不行。
然而氣也沒用,譚盛禮不可能聽他的。
離開京城的第二天,唐恆覺得更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