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當乞兒在外邊脆生生的喊他,唐恆就知道,今天又是勞累的一天,他和乞兒商量,「昨天是我把柴挑回來的,今天該你了。」他也要報復乞兒,看他今天不多砍點柴累死他。
乞兒似乎不知他心裡的想法,爽快的答應下來。
接下來的半個多月,唐恆暗暗和乞兒較勁,他已經不去想譚盛禮逼他讀書的事兒了,要想分家產除了聽話別無他法,倒是乞兒,年紀不大就敢挑釁他,若不把他壓制住了,日後不得爬到他頭上作威作福,同行六個人,其餘四人都算長輩,唐恆拿他們沒轍,再輸給乞兒,他就是最慘的那個了。
有乞兒分散他注意,唐恆安分很多,譚盛禮也有更多時間跟朱政袁安講課,閒暇之餘,兩人還會抄書拿到鎮上的書鋪賣,價格有高有低,兩人不計較錢財,偶爾遇到喜歡讀書的年輕人還會鼓勵兩句送他們兩本書籍,就是唐恆私心重,見朱政和袁安想也不想把書送了人,等兩人不注
意,過去偷偷把書要了回來。
路上的開銷都是譚盛禮出的錢,他和乞兒都不辭辛苦砍柴貼補家用,兩人竟在外裝闊綽,他們不賣錢貼補家用,意味著譚盛禮往外掏的錢更多,拿等譚盛禮死後分到他手裡的就少,為了自己的利益,當然要把書拿回來了,他也沒藏著捂著,拿著書去質問朱政為什麼白白把書送了人。
又不是多富裕的人,裝闊綽有意思嗎?
朱政被問懵了,他和袁安去鎮上閒逛,碰到趴在私塾院牆上偷聽夫子講課的孩子,想到家裡的孩子,情不自禁送了兩本書,一本《三字經》一本《論語》,希望能對他有所幫助。
看唐恆拿著他送出去的書,朱政眉峰緊蹙,「唐公子把書要回來了?」
唐恆神氣的哼了哼,「這是書嗎?這是錢。」還是他表舅的錢。
朱政臉色不太好看,送書是他對那個孩子的鼓勵和支持,唐恆將書要回來成什麼樣子啊,礙於唐恆身份,他不好過多指責什麼,從攜帶的書籍里又挑了兩本要給那孩子拿去,唐恆攔著不讓,理直氣壯的質問將屋裡寫文章的譚盛禮招了來。
譚盛禮問清楚始末,讓朱政趕緊去,莫讓孩子難過,孩子心思純粹,如果因著這件事而對讀書人有所誤解而放棄讀書就罪過了。
唐恆側身讓開,滿臉不服氣。
譚盛禮沒有和他多說,喚他回屋,拿起木棍就揍了過去,唐恆痛得在地上打滾,剛開始還忍著不求饒,最後疼怕了,痛哭流涕的發誓說以後再也不敢了。
「出去和人家賠罪。」
唐恆還在地上躺著,明明譚振興說譚盛禮揍人極有章法,先揍後背,然後揍屁股,這次不同,譚盛禮的棍子從四面八方揮來,連他小腿都不放過,他躺著不想動,但見譚盛禮嚴肅道,「譚家家產豈能落到你這種人手裡,以後做事先想想,不挨棍子是最基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