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此事和三弟沒有關係,你別怪罪他。」
長姐如母,譚佩玉將弟弟妹妹當做孩子帶大的,譚盛禮沉吟了下,「好,冬山去參軍也是為了你和如蘭,事已至此,安心等他回來吧。」要說沒譚振業什麼事譚盛禮不相信,但木已成舟,多說無益,當時同意兩人成親是看重徐冬山品行端直,佩玉跟上他不會受委屈,脫離商籍的辦法有兩種,要麼於朝廷有功獲得恩赦,要麼參軍入軍籍,譚盛禮不知道辦法是徐冬山自己想的還是譚振業想的,既然走出第一步就沒有回頭路了,否則就是逃兵。
譚盛禮岔開話題,「一個人帶著如蘭辛苦不?」
如蘭出去找乞兒玩了,譚家來信里,如蘭聽譚佩玉說起過乞兒,很是喜歡這位叔叔,因為叔叔一個人都不忘想辦法讀書,比交了束脩去私塾偷偷睡覺的哥哥們強太多了,追著乞兒問東問西的他並不知外祖和娘親在聊他。
「不辛苦。」掌柜提著茶壺進屋,譚佩玉接過,「鄰里們熱情,隔天就有人提著水上門,說冬山幫他們照顧長輩多年,挑水送柴算不得什麼。」
平安街民風淳樸,鄰里熱情,每次上街買米都有人幫著送回家,「冬山走之前給了他們銀兩照顧我和如蘭,他走後,他們就把錢還了回來。」即便家裡沒有男人,譚佩玉住在巷子裡一點也不害怕,平安街治安很好,小偷那些不往那邊去,而且天天有衙役在街上巡邏,平安街清淨得很。
茶是客棧最好的茶,香氣濃郁,譚盛禮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讓譚佩玉別喝。
這茶性涼,女人喝了不好。
快到樓梯口的掌柜聽聞此話,又去重新泡了一壺。
屋裡,譚盛禮將茶放到桌上也不動了,說道,「你要是喜歡就住著吧,祭拜你姑婆後就得回京主持振學親事,到時你要不要一起?」
譚佩玉有些遲疑,出來時和鄰里說見了譚盛禮就回,如果見不到她人,鄰里怕是會著急,譚盛禮也想到了,「待會問問有沒有去綿州的,托他們帶個口信如何?」
看到她,譚振興他們會很高興的。
譚佩玉應下,問起唐恆來,唐恆是姑婆的孫子她已經知曉,剛才打招呼時,感覺他眼神賊溜溜的,譚佩玉不太喜歡,「我給恆表弟準備了兩套衣衫,待會父親替我給他吧。」
「嗯。」
「父親身體可好?」譚佩玉又問。
「偶爾有風寒,兩副藥就好了,不用憂心。」譚盛禮上
輩子活了很長歲數,倒是兒子孫子沒活多少歲,譚盛禮不知這輩子能活多久,心寬地說,「父親即便死了也是笑著閉上眼的,真有那天,你們莫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