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玖猜測這個人多半是有什麼心病,適才發作的模樣很像心疾,若沒有她在,也不知道這個謝墨白會不會命喪華虛宮。
想了想,雖然此人的確討厭,但若死在這裡,華虛宮到時候定會無緣無故地被牽扯進來。
所以,顧千玖就當自己行善積德了。
“你叫什麼名字?”謝墨白多顧千玖感了興趣。
顧千玖眉頭一皺,“我乃華虛宮低等雜役,名字只怕是會污了謝少主的耳朵。”
低等雜役?
謝墨白再一次用驚奇的目光打量著顧千玖。
他並沒有忘記,那日在月河鎮所見,顧千玖曾被一個滿頭銀髮的男子抱在懷裡,那男子仙風道骨,修為頗深,渾身散發著讓人忌憚的威壓。
若顧千玖是低等雜役,又豈會受此待遇?
“我不信。”謝墨白搖了搖頭,“姑娘,你若不說,日後我也會知道,雖此處並非我鳳南城,但我謝家打聽情報的功夫也不差。”
“好,那你就慢慢打聽吧。”顧千玖望了他一眼,“你若沒事,我便走了。”
“嘶……”謝墨白又抽了一口涼氣,額上的青筋還跳了跳,顧千玖看著又不像裝的。
謝墨白此時面帶懇求之色,“還望姑娘送我到後山別院一趟,若我路上再發舊疾,也好有個人幫我求助。”言及此處,謝墨白又看了顧千玖幾眼,“身為雜役,外賓這點請求難道都不願答應麼?”
顧千玖眼下自知很難拒絕,只好點頭,“我送你去。”
她把話說完,便目視前方,卻未發現謝墨白嘴角此時揚起了笑意。
顧千玖與謝墨白一前一後地走著,她此刻正回憶著那日謝墨白那副紈絝弟子的模樣,暗地裡又罵了他幾句。
一路上,竹葉紛紛,由於夕陽西下接近夜幕,竹林中便響起了一陣愉悅的蟬鳴。
“姑娘是哪裡人?到華虛宮做雜役有幾年了?”
謝墨白想與顧千玖多說會兒,然而顧千玖並不回答。
若是雜役,面對顧家少主,哪敢有這樣的態度?
故此,謝墨白斷定顧千玖的身份絕不是雜役這麼簡單,見顧千玖並不想搭理他,他便乾笑一聲。
還好時間並未過多久,兩個人就行到了後山別院,顧千玖跟在謝墨白的身後,抬眼看著別院裡已然走出了兩名隨從打扮的男子,便知道他們是謝家的人。
“少主,後山別院已到,本雜役就先告退了。”顧千玖說完,也不行禮,直接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