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子翼感覺自己的牙根已經有些癢了,可眼前這人分明已經醉得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他若是跟這麼個醉鬼計較,未免太掉價了些,於是閉緊了嘴巴,不再去接對方的話,他不說話總行了吧。
可季棠又哪裡會讓他得逞,見牧子翼遲遲不去「求」他,他自己就先撐不住了:「好嘛好嘛,我說還不成嘛……」嘴裡這麼妥協著,下巴卻已經靠到牧子翼肩上去了。
一副典型的討好賣乖的嘴臉。
牧子翼深深嘆了口氣,也不再推開他,只道:「那你說吧。」
季棠於是就得意洋洋地說起自己的牛掰經歷:「就那天,我家老頭子逼老子跟個大學剛畢業的姑娘聯姻,老子自然是當場拒絕。」說著,還哥倆好一般摟上了牧子翼的肩膀,「結果,老頭子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說這回沒得商量,婚必須結!老子直接就掀翻了桌子,把一切都撂了。」
牧子翼聞言,不由一愣:「真的實話實說了?」
季棠嗤笑一聲:「那可不!」
牧子翼突然覺得,季棠現在還能好端端坐在這裡,他家老頭子的心是有多寬吶,這麼「重大」的事情,扔軍營里關幾個月,就算完了?於是把頭往季棠那邊側了側:「嗯,你繼續說。」
見牧子翼終於被勾起了興趣,季棠也來了勁,畢竟,有一個會回應他的聽眾,這故事講起來,可就有意思多了:「老子就直接告訴他,老子喜歡的是男人,也只能抱男人,對著女人吶,硬不起來!」
牧子翼默默地抽抽嘴角,豎起了大拇指誇獎道:「有魄力!」
季棠繼續說道:「你知道我家老頭子怎麼說的?他說要是真硬不起來,事前灌包藥下去,沒有搞不定的事兒!這招可真他媽狠!老子當然是誓死不從,所以,這幾個月就被關起來了。」
聽到這裡,牧子翼卻有些奇了:「現在你還能出現在這裡,難道說,季伯伯這麼簡單就放過你了?」
季棠白眼一翻,粗聲粗氣地說道:「怎麼可能!這幾天只是放老子出來清醒清醒的,過幾天老子要是還不從,老頭子就要把老子扔去我哥的特種部隊了……」
季棠的哥哥是華國某隱秘特種部隊的隊長,據說,這支部隊是當今極少數執行特級任務的那種,出任務都得真刀真槍地玩兒命,在那個部隊裡有些資歷的人,身上可都烙滿了榮譽的勳章,那裡訓練的艱苦程度,自然就不用說了,季棠若是被扔到那裡去,就訓練這關,能不能活著熬過去還是兩說,當然,真正的任務是不可能讓他去的。
一想到那個地方,連牧子翼都不由在心裡打哆嗦:「那你還是要繼續犟下去?」
季棠回答的那叫一個豪氣干云:「那可不!老子這是扞衛自個兒追求幸福的權力,誰反對都沒用!子翼,我這可是一出來就來見你了,夠哥們兒不?」
牧子翼完全不吃他這套,淡淡反問:「你的意思是……想讓哥們兒幫你出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