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這麼順利,還要多虧原主一身的好本領,然而,這一身上陣殺敵的本事,如今卻被他用來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不過,他將來替原主完成最後的謀劃,也算對得起他了。
溫衡所在的廂房分為里外兩間,溫衡住在裡間,溫明則隨侍在外間,這溫明雖也是個高手,比起葉卿卻是有所不及,被葉卿一個石子打暈。
裡間,溫衡睡得也不□□穩,葉卿靜靜地站在床頭,借著從窗柩透進來的月光,看著溫衡眉心微微皺起,不時便要翻個身。
突然,溫衡喉結上下一動,手肘撐起上半身,側身對著床邊嘔吐,葉卿隨手抄起放在床頭的銅盆,接住他嘔出的穢物。
這下,原本尚未完全清醒的溫衡終於發現了他,強行止住嘔意,冷冷問道:「……什麼人?」
葉卿輕聲說道:「是我。」隨後,便往溫衡床沿上一坐,十分自來熟地從上往下輕撫他的背脊,替他順氣。
聽見葉卿的聲音,溫衡奇蹟般的少了些驚意,方要開口,又對著銅盆嘔了一回,緩過勁兒來,才問道:「你來做什麼?溫明呢?」
葉卿哼笑一聲:「自然是來照顧我老葉家的血脈,你這麼閒不下來,他跟著你,不知要受多少罪。至於你那個隨從,被我打暈了,睡一覺就沒事兒了。」
見葉卿直接跳過他,說要照顧他肚子裡的孩子,倒叫溫衡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定了定神,才冷聲說道:「不需要,你若信守承諾,答應你的事情,我自會做到,」說到這裡,他目露寒光,「如若不然,你便來為葉家的血脈收屍吧!」
葉卿苦笑,湊近他耳邊道:「都說你溫季平最良善不過,依我看,再狠毒的人都比不上你,虎毒不食子,季平,連惡虎都比你有人性!」
此語字字戳在溫衡心口,若是平時,他自然能不動聲色地受了,可此時,任何一點情緒波動,都能反映在身體上。
他一口氣提不上來,又對著銅盆嘔吐起來,這一回,直接嘔得撕心裂肺,好似停不下來一樣,把葉卿給嚇了一跳,暗道自己話說重了,把這個平日八風不動的人給刺激得夠嗆。
於是側身拿過茶盞遞給他,微帶無奈道:「行了行了,我不說了還不成麼,至於反應這麼大嗎!」葉卿也不想這樣,可依照原主的性格,必須如此,只能在日後的相處中慢慢改變了。
這一回,許是確實嘔得難受了,溫衡沒有拒絕他遞過來的茶盞,茶雖然是冷的,漱口後再喝上一口,總算把方才那陣嘔意壓了回去,掙開葉卿放在自己背脊上的手掌,坐回床塌上急促地喘氣。
葉卿見此,稍微等了會兒,才道:「我既然跟上來了,就這麼折返回去是不可能的,打個商量,咱倆同行?放心,我絕不干擾你行事,無論是巡查科場,還是……清查鹽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