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的生命里,不能承受再一次的失去。
「還有,佩玉,你也是我所珍視的人,所以,永遠不要傷害自己。」
佩玉眼圈漸紅,走近一步埋首在懷柏身上,低聲道:「我記住了,師尊。」
她曾歷經苦難,而今卻被人珍藏。
懷柏輕撫她的背,「第二,不要濫殺無辜。但是,若他們威脅到你的性命,或者無辜者的性命,殺了也無妨。」
「好。」
懷柏說完,又覺得自己實在大題小做,這孩子本質純善,怎會濫殺無辜,該教她怎麼懲治惡人才是。
只是來日方長,這些以後再說也無妨,小孩子不宜接觸太多黑暗血腥的東西。
在守閒峰逛了遍後,懷柏帶著她到練劍坪。
這兒是一塊平坦寬闊的草坪,中央有棵千年大樹,拔地而起,高入雲天。
「以前守閒峰是荒廢著的,很安靜,我便常來這裡練劍。」懷柏曲指敲了敲老樹,「老爺子,出來說說話。」
皸裂深黑的樹皮上出現一張蒼老的臉,「娃娃,老夫好不容易睡著了,你又要來吵我。」
懷柏笑道:「這不是怕您悶著了嘛。」她把佩玉拉到身前,「你看,這是我新收的徒弟。」
老樹笑起來,「這個女娃娃生得好。」
懷柏捶了它一下,「老色鬼,我把崽崽放你這一會,替我帶好她。」
她要了佩玉的無雙刀,讓她在此處稍等片刻,隨後架雲往飛羽峰行去。
佩玉知道師尊是去請道尊掩飾無雙的氣息,於是乖乖地坐在樹下,雙手抱著膝,等她歸來。
老樹喜她乖巧,問:「娃娃,你叫什麼名字呀?」
前生佩玉常在這兒練刀,與老樹交情不淺,聞言便答:「佩玉。」
老樹慈愛地笑道:「佩玉,真是個好名字。」
佩玉面無表情,「謬讚。」
老樹哈哈笑了起來,「你這樣子,和你師尊以前真是相像。」
「我不及師尊萬一,」佩玉聲音稍頓,難耐好奇地問:「師尊以前是個怎樣的人呢?」
應也是如現在這般溫暖可親吧。
老樹懷念道:「她呀,剛來時總是板著副臉,冷冰冰的,不和人親近。每天只知道在這裡練劍,從早練到晚,不到力竭倒下,是絕不肯休息的。她累極了的時候,會靠在我身上,望著天上繁星出神。」
「她說,這兒於她,終究是異鄉,她想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