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後得出結論,「你是聖人莊派出的細作?所求為何?」
懷柏笑出來。
「你笑什麼?」
「哎,你壓到我的胸啦。」
佩玉面上緋紅,連忙起身,然後發現以她們豆芽菜般的身材,怎會有胸。
懷柏笑著坐在床上,「其實呢,我確實不應出現在這裡,只是你在天階的表現太過出色,道尊怕你遇到意外,便讓我貼身保護你。」
佩玉明顯不信。
懷柏折了只傳音紙鶴,「來,我們問問道尊。」
「嗯?小……」寧霄略帶疑惑的聲音從紙鶴傳來。
懷柏打斷他,道:「道尊,我是你素未相識的妹妹秦江渚啊!」
寧霄笑笑,「調皮。」
懷柏咳嗽幾聲,「咳咳,道尊,是你讓我來六道院照看佩玉的,對吧。」
寧霄靜默半晌,嘆氣道:「是,但你不得胡鬧。」
懷柏及時掐斷紙鶴,笑著對佩玉說:「你看,沒騙你吧。」
佩玉仍覺有些奇怪,但稍微信了她對孤山並無惡意,「是我莽撞。」
懷柏道:「沒事。有警惕心嘛,挺好的。」
佩玉看著她,幾番欲言又止,最後終於忍不住說:「你……為何還坐在我的床上。」
懷柏指著自己的床,那上面被水汽沖的濕漉漉的,「沒法呀,唉,今天只能和你湊合著睡了。」
佩玉怔了下,「抱歉,我去為你弄乾。」
懷柏脫下鞋,盤腿坐好,「弄乾?怎麼弄?」
佩玉取出一張上品火符,三張中品水符,這兩種符正好相剋,所產生的火力足以烘熱被褥,又不引起大火。
懷柏拉住她,「停停,你當符咒不要錢的嗎?」
佩玉掙開她,「我有很多。」
懷柏長嘆口氣,苦口婆心地勸說:「這些東西可不是草芥,外面多少人求著想要,你拿四張符來烤被子,你……」她扶額,想起徒弟剛入門就送她幾百張符,也許給了她錯誤的認知。
佩玉已經放好符咒,火符燃起,大火還沒燒起,馬上被鋪天蓋地的水汽撲滅,剩餘火力烘著被子,床很快便幹了,「不要緊,日後我可以自己畫符。」
懷柏沉浸在徒弟鋪張浪費的悲傷情緒中,一時竟不察,用這樣的手法弄乾被子,需要對符咒蘊含的能量、放置符咒的方位等有諸多要求,她本性跳脫,加上天資過人,便覺得佩玉相出這樣的法子再正常不過。
佩玉替她鋪好床,偏頭看了眼,「你可以來自己這兒了。」
懷柏不情不願地走過來,直直栽倒在鬆軟猶帶熱意的被中,翻滾將自己包成粽子。
「你嫌棄我!」
佩玉的床與她相對,靠著窗,正好能望見光陰湖。
佩玉正倚窗看著風景,聞言眉頭微蹙,「未曾。」
「你就是嫌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