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懷柏扁扁嘴,「都是女孩子,為什麼不能一起睡?」
「我不慣與人親近。」
懷柏心道,假的,明明在我面前還嚶嚶嚶,還撲我懷裡的。
佩玉望向她,言辭突然犀利起來,「況且,前輩也不是什么女孩子。」她冷笑一聲,「我看前輩毫無修為,是用什麼掩飾對吧,前輩如今已有金丹了吧。」
百年內結丹已算十分難得,佩玉並不覺得面前無理取鬧的人能有這樣天賦,嗤笑道:「敢問前輩今年幾百歲了?」
懷柏嚶嚀一聲,「你、你好過分,居然問人家年紀。」
佩玉道:「幾百歲的人,還不知穩重,來戲弄我這個剛入門弟子,前輩不覺羞愧嗎?」
懷柏:「……」
被徒弟罵了,好難過。
當晚,月明星稀,夜色如墨。
佩玉翻了個身,一摸旁邊,多了一個人?
她猛地驚醒,拔出手中匕首,這才借著月色看出睡得正酣的人正是秦江渚,「你怎麼、怎麼上來的?」
以自己的警覺,應當早就驚醒才是。
懷柏迷迷糊糊地動了下,嚇得佩玉將匕首收回幾分,「打雷了,我害怕。」
佩玉望望窗外,月光如水,天色正好,「打雷?」
懷柏閉著眼摸到她的手,緊握住,「我夢見打雷了,害怕。」
她睡得正香,眉眼舒展,眼睛緊閉著,毫無防備地躺在那兒。
佩玉的目光稍稍鬆動幾分。
她想起了老子。以前老子也這樣,安靜地睡在自己身旁。靜謐的天地間,她依賴著黃牛的溫暖入眠,不必思考明日吃不吃得飽、會不會被人打。
這樣被全心全意信賴的感覺,已經許久未有過。
然而她也只是懷舊了剎那功夫,接著毫不客氣地把睡著的人踹下床去。
懷柏揉揉眼睛,「喂,你……」
佩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前輩,你是飛羽峰的人,應當學會自持才是。以您的修為,斷不需要睡眠,如果您害怕夢到打雷,不妨起身打坐,勤勉修煉。」
懷柏一時啞然。
佩玉道:「我不慣與人親近,請您以後莫要這樣。」
說罷,轉個身背對著懷柏躺下。
懷柏灰頭土臉地跑回去,歪頭看著小徒弟。
這孩子,怎麼和自己想像中有些不一樣呢?
月夜明深。
一架木質大鵬凌於飛羽峰上,偃甲上坐著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