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寄白犯愁地看著六道院,「師尊真跟小師妹進去啦?」
趙簡一點點頭,眉往下撇,似乎愁得很。
滄海看著他們,不解地問:「為何你們愁眉不展,師尊前去照看小師妹,不是一件好事嗎?」
容寄白道:「老四呀,我們不是擔心師尊和師妹,是擔心她們的那些同窗啊。」
「為何?」
容寄白攬過她的肩膀,「不知道最好,算了,我們先回去吧。」
三人正想回守閒峰時,一位身披鶴羽大氅的年輕道人緩步從空中走來。
他們忙站起身,喊:「道、道尊。」
寧霄溫聲道:「你們師尊去了六道院?」
趙簡一手足無措,吞吞吐吐地說:「這、師尊她只是去送送小師妹,不會鬧出什麼麻煩的。弟子馬上便勸她回來。」
寧霄笑道:「不必害怕,我並不會責怪她。小柏的考量也有道理。」
容寄白裝著膽子問:「您真的不會罰我師尊呀?」
「自然。」寧霄手指微彈,偃甲自動飛了起來,「時候不早,你們回守閒峰吧。」
「是。」
寧霄目送他們遠去。
一輪巨大孤月懸於空中,雲海粼粼,偃甲之上的幾人的身影被雲霧遮掩。
「我時常想起三百多年前的那天,」容長燭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側,「師兄說要去趟時陵,等回來,他會為我造一個很大的偃甲。我送他遠去,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雲中。」
「若是他回來了,那年,便應擔任巨子了吧。」
寧霄感嘆:「逝者如忘川,一去不復返。」
容長燭笑笑,「所以我每每想起,便十分感謝你家師妹。雖然師兄不再記得我,但他好歹是回來了。」
寧霄與容長燭在月光雲海中漫步。
「小柏她,這些年著實辛苦。」
容長燭頷首,「讓亡者歸來,讓忘川倒流,她做了我們不敢想、也永遠無法做到的事情。對了,你何時閉關?」
寧霄想了想,「再等一段時日吧,一些東西,尚未做好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