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穿好衣服,匆匆跑過去,給懷柏開門,「師尊請進。」
懷柏站在門口,沒有動,「我只是找你,你出來一趟吧。」
兩人走到宮外,幾隻五彩斑斕的魚在水中緩緩游過,海草搖曳,珊瑚堆疊。
像是人間的河山草木,飛禽走獸。
懷柏負手不語,靜靜望著眼前之景,仿佛在做一個抉擇。
滄海乖巧地立在一旁,等待她做出決定。
懷柏輕聲問:「你還恨那人嗎?」
滄海不解道:「哪個人?」
懷柏面色從容,只是袖下的手攥緊,「那隻魔。」
滄海身子一晃,頓時面無血色,隔了半晌,才低聲說:「我不敢恨她,只是害怕……」
恐懼鐫刻進心底,讓她連憎恨也不敢滋生。
懷柏閉上眼睛,「如果……」她頓了一下,「如果她重新來到人間,力量並不如你,你會殺了她嗎?」
滄海後退一步,扶著玉柱站穩,震驚道:「她回來了?」
懷柏偏頭,微笑著說:「當然不是,我只是問問。」
滄海這才鬆一口氣,「我也不知,我從不敢想。」就算做了四海之主,一想到那魔,她便不禁顫抖。
懷柏緩緩鬆開了手,看著眼前珊瑚海,「滄海,我請你幫我一個忙,去佛土送一封信。」
……
折花會將開,各路人馬紛紛趕赴東海。
因為秘境生變,這回來的人比往年又多了許多。
佩玉趕往東海,聖人莊內人頭攢動,擠滿了修士。
霽月本忙著招待客人,見她忙迎過來,「這次秘境可有受傷?」
佩玉搖了搖頭,問:「環顧呢?」
霽月眼神瞬間黯淡,別開頭,不敢與佩玉直視,「她……」
佩玉發覺不對,心中不安,「她怎麼了?」
馬上就要給沈知水沉冤,柳環顧不再會被人輕視,柳暗花明,前途似錦,這個岔口,又出了什麼事?
霽月低聲說:「我沒保護好她,她入魔了。」
佩玉不可置信地望著她,肩膀輕輕顫動。
游煙翠察覺到不對,施展結界,隔絕眾人的窺探,快步走過來,解釋道:「是她先殘殺同門,罪不容誅。」
「罪不容誅?」佩玉的聲音有些顫抖,「所以,她現在在哪呢?」
霽月面露慚愧,「她已叛逃,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