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嵐把手上正在吃的點心往小桌上一扔,“我不開心。”
二公主揶揄看過來,伸出食指在她臉蛋上一刮,“小丫頭吃醋啦?好不知羞哦!”
“她才不知羞呢,眼睛往哪裡看!”蔣嵐撅起嘴巴扭著身子躲過去,順手揪了地上幾根青草在指尖繞,“我好想過去揍她!”
“得了吧,人家剛才可是才救了你,你這小東西太忘恩負義。”
“我就是不喜歡她!”
蔣嵐對男歡女愛懵懵懂懂,和謝宗相處了這麼久,心裡頭覺得他比別人不同,卻說不上來有什麼不一樣,只是想著他待自己好,又溫柔體貼,便對他心生依賴,總覺著和他呆不夠。有時候私下裡她至想過生個法兒把謝宗藏起來,不叫別人看見,只允許他對自己一個人好。可現在平白冒出個女孩,才容雙姝,還和謝宗靠那麼近,她頓時心生不快,又隱隱覺察出一種惶恐的情緒瀰漫開。
她不甘心,又扒著竹子往那邊看,卻見謝宗與單雲秋隔著一道小溪相談甚歡,而一邊蔣岑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抓耳撓腮不知所措。
“真掃興!不玩了,我要回家。”她拿手帕擦了擦被青草汁染綠的手指,站起來就要走。
二公主反手把人拽住,“不戰而敗,你丟不丟人,有本事贏她一場!”
蔣嵐生無可戀,“你怎麼敢想,我像是那種會作詩的人嗎?”
“那也不能就這麼走呀,你沒看見這邊許多人都等著看你笑話。”徐晏華心裡也不舒服,不過一個四品將軍的女兒她還不放在眼裡,遂禍水東引,讓蔣嵐收拾她,“你是什麼身份,要拿捏她還不簡單。”
“我舅舅說了,不許仗勢欺人。再說我既不會作詩,又打不過她……”蔣嵐越說越鬱悶,“比不過丟人的是我,我又不傻。再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大不了我回去好好念書,好好練武,以後再贏回來。”
“這麼慫可不像你。”二公主摸著下巴嘖嘖稱奇。
蔣嵐沒再說話。
她知道自己文不成武不就,謝宗也心照不宣,樂得哄她開心,可是一旦有了旁人做對比,蔣嵐就開始慌了。她不希望自己在別人面前輸,又不屑於使手段,只能悶著一口氣和自己擰巴。
彼時第三場結束,可巧羽觴又停在單雲秋席前,她飲下後提筆不假思索作出一篇,引得滿堂喝彩。
這就如同一桶涼水,把蔣嵐滿身的氣焰給滅得一乾二淨。
“我走了!”蔣嵐握拳暗下決心,回去後找小舅舅念書,次年再戰一定要混出個名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