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就是徐子陵做事的風格。
鄭石如,解文龍,方益民,宋玉華等人強按住心底的疑惑,他們不願意在對徐子陵的畫技表示有疑問之後,而讓這個脾氣古怪的板橋公子戲弄一番。這些,必是他戲弄眾人的作法。雖然眾人不相信也不能想像徐子陵在此時仍能何種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但是他們也不敢懷疑。
雪白的宣紙上,只有十數節枯瘦干削的墨痕,沒有任何竹子的形像,沒有飄逸隨風的枝葉,沒有任何奇奧的手法,只是極其緩緩地在紙上畫著大小不一又雜亂無章的墨跡。兩個俏婢看不下去了,她們一開始還耐著性子看,因為板橋公子的大才和怪名,又有前挫,不敢輕言,但是後來看來看去,怎麼也不像一幅畫。
一個俏婢大膽地問:「公子是不是在練筆啊?要不要換一張宣紙?」
她頗有點小聰明,不肯直說,只旁敲側擊,讓徐子陵有台階而下。
「呵呵。」徐子陵一聽,便大笑起來了。
不過他沒有多說話,沒有任何的解釋,只是一邊大笑,一邊在那雪白的宣紙上緩緩而畫,再畫了幾筆讓眾人認為徹底破壞了整一貼畫的幾道墨痕之後,眾人簡直不敢再看了。
就算這一貼畫最後能夠化腐朽為神奇,但是眾人也自覺得心血消耗不起,看這個板橋公子畫畫太難受。
他簡直就在折磨著大家的眼光,讓大家的心為他提得半天高。
畫了一會兒,方益民想了一個方法,想給徐子陵倒酒,想轉移他的注意,把這一幅失敗之作中止。但是卻讓徐子陵拒絕,更讓眾人心急如焚。畫失敗了也不奇怪啊,何必太執著?這一個板橋公子也太固執了吧?此時的解文龍,也在考慮一會兒如何圓場不讓眾人尷尬的說話。
正在此時,徐子陵的筆一動,極輕靈。
與剛才的沉重累贅不同,這一下極輕靈飄揚,一下子在紙上畫出一道長長的墨線。
這一道並不平直的墨線一出,顯出了某種古怪的感覺,讓所有雜亂無章的墨跡有了一種古怪的協調。雖然眾人還看不出來,但是,有了這一道墨線,卻重燃了眾人心中的希望。似乎,這一幅畫,真的還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等徐子陵的手在那些一節節破敗的頹廢墨跡上抽出一道道墨線,再形成細枝,向四周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