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來自於她心底的軟弱,急切地想要占有一樣什麼,來證明她還好端端地活著。
阿羅定定望著她,伸手撫了撫方才被她捏痛的下頜,將阿音的臉頰引領到自己大腿邊,而後對她緩慢地,鄭重地敞開了從未被人涉足的領域。
阿音受蠱惑一樣靠過去,輕輕地親吻它,如獲至寶。
阿羅從未被人如此曖昧地侵犯過,她將頭後仰出令人迷醉的弧度,反撐著的胳膊隱隱打顫,未幾又忍不住捧住阿音的臉,在上頭來來回回地摩挲,最後她急促而細微地叫她:「阿音,阿音。」
在阿羅的羞澀里,阿音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如此動聽。
潮水將礁石一錘定音似的一拍,又拖拖拉拉地褪去,阿羅緩著起伏的胸腔,手仍舊放在阿音的下巴上。
阿音將臉一偏,靠在她大腿一側,時不時落下一個吻。她方才沒用手,捨不得,不大敢,也配不上。
她在阿羅的傾身相待中平靜了些,她對她低語:「阿羅,我害怕。」
她極少叫她阿羅,好像也極少不加矯飾地自稱「我」。
她白日裡輕而易舉地答應了李十一要找白矖神像的提議,可唯有她自己知道,她從前放棄,並不完全因為希望渺茫,而是因為,她在泥潭久了,根本不想回到岸上。
待螣蛇精元的作用退卻,她該怎樣面對一片狼藉的自己呢?
她能將「伺候」旁人的回憶剝離乾淨,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麼?
她怕那個體面而驕傲的阿音回來,對她說——你真叫我想吐。
那她該怎麼辦呢?
阿羅的手頓了頓,將阿音散落的碎發挽到她耳後,她明白了阿音為什麼想要她一回,她害怕明日過後不再有如此貪歡的機會。她也明白,向來只顧求歡的阿音,為什麼開始有了令她愉悅的想法。
她開始依賴她,開始靠近她,也開始對她敞開心扉。
阿羅的心又暖又漲,又痛又纏綿,她撫摸著阿音的背,將她的驚懼和顫慄收入掌心。
第63章 誰令相思寄杜蘅(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