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無法說服自己相信,也不信賀緘會那般放.浪.形.骸的折騰她,但卻……卻無端的相信……箭亭石林那件事是真的。
以賀綸的所作所為,她深信不疑。
這便是晨間冷不防撞見他時,她驚恐之極的緣由。有限的生理知識告訴她,那種情況下她絕對受了嚴重的傷。
當預知了這個男人可能會傷害她,就像害只阿貓阿狗那樣容易,她不恐懼才怪。
但她絕不會像阿珞那樣不明不白的死去。
如果有人非要逼她去死,她定會在對方出手之前以命相搏。
話說當昨夜那一場焰火玫瑰的浪漫化為了泡影,湯媛對於賀緘的最後一絲妄想也隨之破裂,不得不重新正視現實。現實就是玉泉山之行一結束,她自會前去叩見太嬪娘娘,爭取今年上半年定下親事,下半年成親。
羽不羽林衛的真沒關係,只要能過日子並與她在京師立足即可。銀錢方面她還是不愁的。
她知道只要自己下定決心,太嬪娘娘就能幫她實現,她老人家一直猶豫不決不就是怕挑的人不夠好,委屈了她麼?
其實沒啥好委屈的,她相信太嬪娘娘看男人的眼光。
一夜沒睡方才想通此節,湯媛眼底雖還藏著些許疲憊,但步伐相較從前已是輕盈許多。
她深深吸了口氣,神色如常的邁入賀緘屋內,伺候他用膳。
這日直至金烏西墜,鳴號收兵,賀綸才終於逮到單獨與賀純談話的時機,賀純一臉不快。
他問,「你的字最近練得如何?字太醜的話去上書房還不夠丟人的。」
「一直沒停,每天都寫滿二十張字帖才敢出來玩呢。」賀純拍著胸.脯道。
「是了,你昨夜怎麼回來的那麼遲,玩的可還開心?」賀綸仔細的擦拭手中箭矢,似是不經意的又問一句。
顯然是不開心,賀純氣哼哼的抱起小胳膊。
「一點也不好玩,我去的時候焰火已經放的差不多,三哥身邊的人又攔著不給我往裡進,最後廢了我好大的勁才得逞。原來他和湯宮人在角落裡打架,還咬嘴巴,我覺著好玩,也想咬,可是湯宮人不願意呢,她好委屈的,還撓了三哥一把,我看著怪嚇人的,便也不敢再提此事……」
還沒說完只聽「咔擦」一聲,原是賀綸折斷了將將擦淨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