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照顧不了她。賀緘的眼神哀哀的。
「您別這樣看著我,其實我挺好的,你看我都胖了,還能到處走。」湯媛笑著從頭到腳比劃一下,淚珠子卻一不小心滾了下來。
「很好……為何還要哭?」他問。
「因為,因為,咳咳……」她捂著嘴咳嗽,「不小心著涼。」
「所以才連夜請了醫女。」
著涼哪裡需要請醫女,除非貴人的床笫之事。湯媛緋紅的面色陡然變得蒼白,腦中不斷掠過賀綸跟自己苟且的不堪畫面,垂著的雙手悄悄的攥緊。
賀緘的嘴角微微的牽了牽,「對不起,我有點吃醋,絕沒有輕視你的意思。我只是擔心你的身子……」他垂下眼遮住目中的淚光,逼退淚意,「別反抗他,你會吃虧的。這個給你,不要再喝避子湯……」
他將攥在手心已經攥出了冷汗的青瓷藥瓶輕輕擱在身畔的案幾。
她才沒反抗,享受著呢,器.大活好專業牛.郎。湯媛用力絞著兩隻小手。
直到枇杷在外面遲疑的連續喊了她兩聲,她才醒過神,腿站的有點發木,而屋中早已沒了賀緘的身影,他果然只是來看她一眼。
可她只顧著請他照顧太嬪娘娘竟忘了說一句,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聽見啦,我幫沈姑娘打個絡子就出去。」湯媛輕快的回答,但眼淚一直往下流,看上去格外怪異。
沈珠不知何時已經坐在榻上,聞言,自己挑著絲絛打了個絡子。開門之前,她歪著頭忽然湊近,「我幫你撲點粉,不然出去旁人不定怎麼疑心我欺負了你。」
撲完胭脂水粉,哭過的痕跡立時消減大半,不仔細看果真瞧不出端倪。
「我還以為久別重逢,你們得抱一塊兒難分難捨。」沈珠嘖嘖兩聲,目光掠過湯媛完好的紅唇,「他竟連親一口都沒捨得,唯恐傷了你,還真是把你疼進了骨子裡。若是有個男人這樣對我,我會毫不猶豫從了他。」
湯媛徑直坐回禪師,飲了一大口茶平復心情,抬眸看向不咸不淡的沈珠,「若是有個這樣疼你但永遠不會娶你的男人,你真毫不猶豫的跟他?」
沈珠搖了搖頭,「不會。」
她不能生養的事在小範圍內不是秘密,尤其瞞不過林家。林潛口口聲聲不介意,只是要委屈她做貴妾,因為無後為大,他必須給林家留個嫡子。其實在歌姬被窩揪出他那回,他就是請她做正室,她也是不稀罕的,但終究有些唏噓。誰知道三皇子在這當口求娶她,不知高興壞了多少人。林潛幸災樂禍的勸她拒絕,因為皇子完全可以因為無所出休掉王妃,而被休的王妃是不能改嫁的,那還不如做他的貴妾呢。
想到這裡,沈珠笑了笑,以茶為酒敬湯媛,「我們都一樣。」
她並未輕視妄想做王妃的湯媛。
那不過是妄想獨占一個男人罷了。這不是貪心,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