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有大血管,一口咬斷都不用吸,直接井噴,但凡吸血的就不可能沒有這種常識!湯媛心有餘悸,抓起濕帕子就要擦,卻被賀綸奪去。他老人家要紆尊降貴的親力親為。
可是擦著擦著,賀綸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
怎麼了?湯媛望向他,不解的眨了眨眼,是不是她享受的表情過於明顯,以至於令他醒悟自己正在伺候一個奴婢?
賀綸垂下眼睛,輕輕按在那道痕跡上,淡淡道,「你確定賊子趴在這兒咬你吸血?」
這還能有假?湯媛委屈的點點頭。
燈光下,她微微擦傷的瑩白脖頸分布三道男人用嘴吸.吮出的粉痕。
那賊子也是奇葩,如何不咬破皮肉吸的深些,難道含住姑娘家的脖子就能吸出血。賀綸越想越噁心,竟是用了力氣,疼的湯媛驚呼,連帶著將將處理好的肩膀又開始隱痛。
這回,她可真怕了他,不敢再讓他伺候。
可他不言不語,再抬頭卻是用力堵住她的嘴兒。
湯媛別開臉,眼底似有淚意,「奴婢傷成這樣,實在無法伺候王爺,而且我已經兩天沒刷牙。」
就憑「兩天沒刷牙」,徹底的震懾了賀綸。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午後。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身處險境之時每分每秒都高度緊張,死死繃著,不管是跳崖還是跳海事後都沒耽誤她到處竄到處躲,如今獲救,被賀綸一抱進懷裡,整個人包括精神就變成了齏粉,一觸就坍,現在是癱在床上,渾身都疼,還時不時咳嗽。
順娘撩起帷幔讓更多的新鮮空氣撲入,「娘子,您醒啦?」
「枇杷呢?」這一覺讓她的腦子恢復轉動,自然也想起了中毒的枇杷。雖然那就是個大喇叭,可好歹也相處這麼久,還救過自己的命,如果忽然沒了,湯媛不可能沒感覺。
順娘安撫道,「枇杷不會有事的,咱們俞州城還是有兩位名醫,如今暫且壓製毒性,只要再等三日,唐先生來此定會妙手回春。」
也就是還未脫離危險,說不定更嚴重。但聽這話音兒性命應該無虞。湯媛鬆了口氣,又問,「我乾爹找到了嗎?」
這才是她最擔心的。
「有王爺在,您不必憂心的,我們一定會救他老人家出來。」順娘很會說暖人心窩子的話。
這讓湯媛的精神好了許多。
下午又在順娘的伺候下泡了藥浴,之後再次昏昏沉沉睡去,晚上竟是高燒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