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二人在書房翻閱那兩封密信之時,城門傳來了不幸的消息。
有兩個賊黨強行闖關,且傷了二十名官兵。
才兩個,就能傷二十人且還順利闖關?!你們都是死人嗎?
難道無人聯絡附近的星宿應援?
賀綸大怒,拍案而起,對那戰戰兢兢的城門小卒道,「讓姓佟的滾過來!」
裕王少有疾言厲色之時,這般發作,莫說嚇尿了那小卒,就連陸韜也心神一震,轉念一想,就算有四名星宿前去剿匪,也還有剩有八名守在六處要道。一旦強人作亂,即便前方官兵不敵,附近的星宿也會在第一時間趕到,如何竟讓賊人闖關成功?
佟知府絕對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卻說佟知府早就在趕來的路上,因為他腿斷了,臉腫的像豬頭,不得不讓人抬著,這才稍稍落後於回話的兵卒。
甫一邁入正院,他就在下屬的攙扶下連滾帶爬的翻下擔架,一瘸一拐挪向賀綸書房,一隻茶杯就當頭砸來,砸的他嗷嗷叫。
「啊啊,王爺息怒,王爺息怒啊,卑職有罪,卻是被那強人逼迫啊……嗚嗚……」他跪在地上老淚縱橫。
原來他消失的這兩個時辰是因為被賊人擄去做了人質。
他畢竟是俞州城的老大,匪徒以他為質,底下的人哪裡還敢亂放箭,而他因為怕死,不僅出盡了洋相還大聲恐嚇試圖聯絡星宿的兵卒,要殺人全家。就這樣耽擱了一會子,成功的幫助兩個亂黨脫離困境。
賀綸的臉霎時陰雲密布,盛怒之極,雙唇竟如吸飽了血的花瓣,眼眸更是瞪得佟知府幾欲昏闕。
「那麼,你是如何落入匪徒之手?」片刻之後,他才開口,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落在佟知府心口
佟知府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身體不停的哆嗦,篩糠一般。
原來他在衙門覺得無聊,偷偷溜出去見相好的,因為大康明文規定七品以上官員白晝不得狎妓,所以他就沒敢讓旁人知曉,只帶著長隨神不知鬼不覺的溜走,誰知道相好的沒見到,反被人揍得差點歸西。
賀綸緩緩坐回太師椅。
書房的氣氛冰冷至極點。
佟知府已然只剩下克制自己不要便溺的力氣了。
片刻之後,裕王沒有一絲感情道,「拉出去,六十軍棍。」
此時的湯媛還不知外院發生了何事,直至掌燈時分才見到賀綸。
她正在對鏡塗抹脖頸和肩上的傷口,見他連招呼不打就這樣進來,心底略有彆扭,但還是鎮定的穿上衣衫,系好衣結上前福了福身,轉而為了他倒了杯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