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害手足?
這麼快就傾心賀綸,開始心疼被殘害的賀綸了。
那他呢,他那些年又是如何被殘害的,她都忘了嗎?
他問,「你又夢見了什麼?」
「夢見你,親手,射殺,自己的弟弟。」
「是嗎?」他臉上沒有絲毫愧疚之色,「因為我贏了,自然是我來殺他們,很遺憾沒能讓你看見賀綸殺我。」
「你還是不是人?」她難以置信的望著他。
姑且忽略賀維那個王八蛋,賀綸是他親弟弟啊,是要有多恨,才能在親弟弟身上連射十箭!
「難道一個侮辱長嫂的畜生就是人?」賀緘微微歪過頭,目光冰冷,「前世我就懷疑你跟賀綸之間有貓膩,如今看來,倒是真有可能,想來被戴了綠帽子的也不止我一個。可憐被你愛的死去活來的老四到死都不知自己腦袋有多綠。」
「你別含血噴人。」湯媛那驕傲的脊樑就不曾彎過一下,「我不是他嫂嫂,只是庚王的一個侍寢奴婢。庚王嫌棄我侍寢不力,側妃娘娘也嫌棄我不會伺候庚王,不能讓主子取樂的奴婢還有什麼用,自然而然就被趕出王府。雖然那時我身無分文但終歸變成了自由人。我不再屬於任何人,只是自己的,我愛誰都跟你無關。別跟我提後來的事,後來的事是庚王您強搶民女,而民女是沒有義務伺候您床幃的,所以那之後的床幃就是強辱,是你,欺負了弟弟的愛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說你是我的,你就是我的,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我封你為貴人,他就該知情識趣的滾去封地。你作為我的貴人,再與他苟合便是不守婦道!」他一臉的慍怒,面色蒼白,拳頭亦捏的蒼白,唯有眼圈是紅的。
「你才不守婦道。」比起他的焚心之痛,她倒顯得異常平和,連反駁的語調都沒有起伏。
頓了頓,她又道,「自從被封為貴人,我便認命的在那個跟冷宮無異的鬼地方吃齋念佛,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我跟他天涯相隔,難道這樣的懲罰還不夠?為何你還是不肯放過我們,繼續一次又一次的試探,不停的確認我跟別的男人的關係!試探不出,你就疑心不消,試探出了,你又借酒欺負我,惹得姜淑妃更恨我。」
她每問一句便上前一步,而高大的賀緘,比她高了一個頭還多的賀緘卻步步後退。
原來,她想起了。
關於前世的眼淚,都在她的內心一點一點的死灰復燃。
湯媛笑著問賀緘,「我以為……至少生下了孩子,你會放過我。也沒指望來的不是時候的他能得你愛護,可你怎能……怎能罵他是野種?喜鵲生的女兒你如珠似寶,為何我生的就是野種?」
「那,那是騙你的,我沒有女兒,沒有……」他沙啞的吼道。儘管可以壓低了聲音,卻也讓周圍的人一震。
有沒有已經無所謂。湯媛依舊平和的望著他,「反正在我看來,你虧待了自己的兒子。」
「我只碰過喜鵲一次,只有那一次,就是在那晚,你踢我,罵我是畜生,就算跪著為賀維提鞋都不配。我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他把對她的恨全都發泄在別人身上,發泄的同時也在期盼著藉此來報復她。
是她,把他逼走的!
可是他錯了,她對翌日得意洋洋的喜鵲根本就沒啥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