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媛嚇得闔緊了嘴。
一整天,她走路都在打飄,臘月的時候又開始咳嗽。
盧嬤嬤作為燕喜嬤嬤,一眼即看出湯媛被賀綸折騰了一晚。暗笑道,病秧子一個,連個男人都伺候不好,哪來的膽魄要求郡王爺一生一世一雙人。大康幾百年來也就出了這麼一個臉大的。
湯媛也是心中有愧,漸漸的分不清方向,只一味的責怪自己。
世上夫妻那麼多,緣何就她的床笫之事這麼難?
怨不得賀綸不耐煩。
那她為何只責怪自己而不怪賀綸呢?因為她想起前世,跟賀緘在一塊兒的時候也是這樣。儘管現在每憶起一絲兒,於她而言都是難以啟齒的恥辱,可是……可是為了想明白自己究竟什麼毛病,就只能硬著頭皮去回憶。
回憶飛螢館的那段往事。
賀緘的第一次很倉促,幾乎是狼狽的,幾十秒兒的事兒,不提也罷。後來漸漸和諧,卻苦了她,不過賀緘比較能忍,時常抱著她安撫,待她適應才開始,偶爾低笑一句「你那裡真是太小了……」。
所以不是男人的問題,是她有毛病。
湯媛低著頭一點一點攥緊了衣角,聽見阿蜜哭聲才迴轉,連忙將小嬰兒抱進懷中。
事實證明,如果一個男人不行,那麼他在家庭關係中就會不自覺的矮人一頭。這種現象同樣適用於女人。
作為一個「不行」的女人,湯媛漸漸的覺得自己矮人一頭,也失去了在年輕時獨占丈夫的自信。儘管賀綸並沒有苛責她,也不再提那天早晨的事。可是不提不代表沒往心裡去,也可能是顧忌她的咳疾。
臘月底,該死的薄荷賤人將發著高燒的章蓉蓉送來遼東,隨行的還有表嫂彭氏。湯媛平靜的安排下人打掃房間,接待女眷,卻不由自主為薄荷賤人安排了一間有老鼠的客院。
第194章
作者有話要說:卻說彭氏滿面倦色,朝湯媛深深的福了福身,妯娌二人攜手來到宴息室說話。
湯媛淡定的傾聽章蓉蓉在京師的「壯舉」,原想設計利用旁人,不料中途被人反利用,惱羞成怒之下一不做二不休先把人給炸了!又順便作「死」了自己。如此狠厲如此果決,卻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當真是令人不寒而慄。
但章家那麼多地方不選,偏把她送來遼東,其用意不言而明。
彭氏訕訕而笑,也覺得把人送遼東,簡直就是明晃晃的給郡王妃添堵。
倘若湯媛當場給她個沒臉,也只能捏鼻子認下。
不料湯媛眉頭皺都未皺,依舊客客氣氣,壓根不似皇后形容的「容不下人」,反倒透出一股極好的涵養。當然,也可能是暫且隱忍不發,待會子見了郡王爺再作也不遲。早知如此,來的路上她也就不用那麼忐忑。彭氏胡思亂想一通,卻聽湯媛問,「這事郡王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