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
「大膽,你一個階下囚竟敢直呼娘娘名諱。」枇杷嚷道。
「你們在說什麼?」戴笙不放心的詢問。他一直與馬車並駕齊驅,隔著竹簾就能聽見車廂的呵斥,
賀維不再言語。
「表哥不必擔心,我這丫頭嗓門大。還有多久才能出城?」湯媛問。
戴笙道,「快了,再走半個時辰,需不需要我做點什麼?」
湯媛含笑道不需。
出了城以後只要遇到客棧或者莊戶人家,戴笙都會問湯媛一遍。
車馬路上,女眷難免有不便,又不能像男人那樣找棵樹解決,故而戴笙每過一段時間問她,就是怕她臉皮薄不好意思說。
枇杷忍不住笑道,「戴公子竟比劉嫂子還會照顧人呢。」說完又輕輕打了下嘴巴,戴公子是娘娘的親表哥,怎能拿他隨便打趣。
這一茬暫時揭過,講真,湯媛並不知賀維為何忽然找她說話,但用膝蓋想想都知道沒安好心。
「我勸你還是老實點兒吧,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你心裡清楚,你要是敢在半路上作妖,別怪我不客氣。」湯媛斜眼睃了睃賀維。誠然他看不見。
真箇兒是風水輪流轉啊,幾年前,他可不得意洋洋的也在這樣的馬車裡押著她。若非心裡念著賀綸,湯媛差點兒就要仰天大笑。
蒙著眼的賀維「看」向她的方向,替她笑了出聲,「這可是你說的,待會子別求我。」
湯媛嗤一聲。
午膳是在路上解決的,考慮到嬰兒的身體,戴笙命人停下馬車,親自將飯菜端進車廂,枇杷連忙迎接。
戴笙道,「路上飲食不周,還望娘娘不要嫌棄。」
「表哥言重了,我感激都顧不上,何來嫌棄只說。」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路上還能有熱湯熱水,湯媛已經很滿足,邀戴笙坐下來一起用,一家人這種場合也不必拘什麼禮。
遼東的低溫一點兒都沒影響正午的烈陽,湯媛心疼他在外面曬了半天,不管怎樣,總得有個坐下來安安穩穩吃飯的地方。
戴笙推辭了數遍,最終從善如流的坐下,丟給賀維一隻饅頭。
車廂遮陽,沒過多久,男子被太陽烤紅的臉又恢復了正常的白皙。
下車後,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他返身掀起錦簾,問湯媛要不要休息?畢竟男女有別,如果她要睡覺的話,賀維就不能待在車廂,況且曠野之中沒什麼人,不如直接將他綁在車轅附近?
話音未落,一陣疾風掠過,吹的阿蜜打了個阿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