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單力孤,還帶著個孩子,其實她握著短匕的樣子在賀維眼中就是個笑話,還是找死的那種,可是若連抵抗都沒有就認命,那也對不起受過的屈辱。
趁著賀維失神的功夫,湯媛移開了匕首,也移開了他隨時能將自己捏成齏粉的雙手,轉而將自己左手橫在一隻空茶碗上方,「其實我拿你的匕首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要勞駕高貴的你,喝點低賤的血。」給彼此一個台階下,她總要為阿蜜考慮良多。
湯媛這樣想著,利刃已經刺向了手心。
賀維猛然驚醒,在利刃刺破她血肉之前捏住了短匕,輕而易舉的從她手裡奪走,「別碰我的東西。」
湯媛,「……」
一炷香後,車廂內,湯媛默然的坐在賀維懷中,上半身被他擁的緊緊的。
阿蜜扶著小竹筐支起上半身,好奇的望著一臉麻木的阿娘和奇怪的叔叔。
當晚,他們在一家客棧落腳。
枇杷喜極而泣,推開郡王妃的房門,「娘娘,我的穴道自動解開了,現在我就去殺了那個王八蛋。」
然後翻遍了整間客棧,直至翌日清晨,枇杷和湯媛也沒找到賀維。
他走了,未留下隻言片語。
牛莊驛近在咫尺,再坐條船就能到建三衛。
這日,也就是四月十五,女宿等人在日落之前追蹤到了此家客棧。
湯媛被女宿的樣子嚇了一跳,只見他滿面風塵,眼窩微陷,氣色十分憔悴,然目光卻比往日鋒利數十倍。
看見郡王妃胳膊腿齊全那一瞬,女宿深深的鬆了口氣,腿一軟,險些暈倒,幸虧沒暈。
湯媛這邊自然也顧不上寒暄,儘量使得自己言簡意賅的講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她講完了,枇杷又幫著罵了一陣,把她不方便罵出口的一一道出。
女宿面色微沉,「那日你們離開不久,我就追尋而去,一路打探,發現你們並未如戴新月說的那般去建三衛,就感覺事情不祥,只好遣人再顧戴家一趟,卻發現戴家的宅子已經人去樓空。」
女宿的人只找到了一臉懵逼的明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