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媛得饒人處且饒人,抱著他的腰入睡。夫妻之間開個小玩笑,互相揶揄揶揄都沒什麼,但不能過火。譬如賀綸不喜歡拿章蓉蓉開玩笑,她以後儘量避開雷區,不拿此事揶揄便是。
轉眼,七七四十九日祭還剩下不到十日。整座紫禁城的重心都集中在乾清宮,除了章皇后被隔離,其餘妃嬪皆披麻戴孝的沒日沒夜誦經哀悼。
大概是為了映襯這一年的光景,宮裡的刺槐盛開的比往年都隆重,一串一串的垂著頭,仿佛白紗的燈籠。
徐太嬪微微睜開眼,盯著掛在廊上的銅鈴發呆。因著天氣暖和的緣故,熊嬤嬤和香柳合力將她抱在了壽萱堂的花台前,任由溫柔的夏陽漫漫灑在她身上。她們期盼這樣的熱量能給體溫一直在降低的徐太嬪帶來些許生機。
賀緘對壽安宮極為關照,每日都要過問兩遍脈案。除了來往不斷的御太醫,一應吃穿用度,包括藥材都比照了太后的份例。同時也安排了不少勤快又話少的宮人在這裡伺候她。
那些宮人行事做派非常有分寸,沒有傳召絕不會踏入寢殿半步,但凡熊嬤嬤或者香蕊需要什麼,有時候不開口,她們也會主動做妥帖,整個兒如隱形一般的活動在壽安宮每一個角落。
徐太嬪冷笑了聲。
但她一定想不到,那個令她時時牽掛在心的孩子已經邁入了景運門。
湯媛從容的挽了挽耳畔碎發,攏袖款款而行。從這條路,到壽安宮,她閉著眼都能走。
此時的她,看上去就是最為普通的二等宮女。
被咽炎折磨瘋了,三天沒睡好覺的感覺真的像飄/(ㄒoㄒ)/~~,二更的話可能會很晚,大家別等了。
第230章
賀綸並未告訴湯媛先帝傳位於他之事。只吩咐房宿準備人馬,午後直接送她回遼東。
即便手中的聖旨無法昭告天下,賀綸也要讓宗人府明白誰才是正統。哪怕他可能為此面對各種未知的危險,也都在所不惜。
賀緘如往常一樣,提前兩刻來到乾清宮。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甄閣老已經與群臣百官通過氣,待祭祀結束便在乾清宮門外跪請太子殿下登基。
當然,這只是個形式,賀緘並不能立刻答應。按照祖宗規矩,他得連續拒絕兩次,直到第三次才能點頭。屆時百官高呼萬歲,再由內侍恭恭敬敬的獻上嶄新的龍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