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我們的關係那麼好,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他又揉了揉眉心,「我把你當朋友的,你非要喜歡我,害我喜歡你了,你又不喜歡我了。你是真的很過分啊。」
他說她很過分。聲音低低的,沒有半分埋怨,也沒有半分情緒。
湯媛神色沒有波動,對枇杷道,「找個大夫再給他看看,他病的不輕。」
賀緘輕笑,「我病沒病你心裡清楚。其實你一樣吧,媛媛,你也一樣。」
他抬眸看向她,兩世的懊悔與心痛在這一刻如岩漿噴薄而出,倘若再近一點,或許流出的淚也能變成血。
他說她也一樣。
媛媛也來自前世。若非如此,這一世的她怎會那麼奇怪,那麼的不同。這些蛛絲馬跡他早就應該察覺的啊,可他太過自信,以為是自己改變了這一切,殊不知……
「原來你都記得,記得前世的痛苦,記得我做過的事。今生我所有的掙扎在你眼裡都不過是跳樑小丑……」賀緘慢慢低下頭,他終究是哭了。
湯媛冷靜的可怕,無視身邊幾欲抓狂的枇杷,淡淡道,「你說的話本宮聽不懂。不過本宮確實做過幾場噩夢,恍如前世。也幸虧這些噩夢,讓本宮面對你時,有了些許動搖,最終看清了自己內心,明白哪些是想要的,哪些又是不想要的。」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不知過去多久,才聽他慢慢道,「我在這裡很好,你不該來看我。」
「你過得不好。」湯媛直言不諱。
「算算日子,前世,你在冷宮差不多也待了這麼久。所以我是來贖罪的麼?」賀緘自言自語。
終究是他負了她的一往情深。
根本就不是她不聽話兒,是他太壞,是他什麼都想要,是他摟著別的女人的時候,還妄想獨占她的深情。
「物是人非,我想你應是不喜歡這裡的。調養好身子便離開罷,去關外或者閩南。離這裡越遠越好。」這便是她來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