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沐清眠正在為一位長了膿瘡的乞兒處理傷口,炎涼去了不遠處一家玉器鋪子找匠人學習,本來一切如常,卻忽然有一位用鼻孔看人、衣著華麗的紈絝子弟大搖大擺地進了玉器鋪子。
紈絝子弟看見鋪子裡除了自己的人就一個炎涼,當即便心生不滿,嚷嚷著要讓炎涼趕緊滾出去別礙他的眼,炎涼那時候已經在沐清眠的縱容嬌慣以及與外界的接觸之中漸漸有了一些自己的脾氣,聽見這種無禮的要求,自然不願意答應。
那紈絝子弟看見這個身穿粗布衣裙的小娘們兒竟然敢不給自己面子,頓時勃然大怒,上手就要給炎涼一點顏色看看。炎涼沒想到對方居然會這樣,愣了一下才趕緊躲避,卻到底遲了一步,炎涼人沒什麼事情,頭頂的冪籬卻被那紈絝子弟給打掉了。
炎涼那段時日一直醉心於雕琢玉石,就連武學也是隨隨便便練練的,更別說沐清眠教的易容術。故而,炎涼那會兒臉上的易容並不複雜,只能將炎涼本來的姿色遮掩上一半。
以炎涼容貌的底子,哪怕只剩下五成的姿色,仍舊是實打實的美人。那紈絝子弟剛剛還滿面怒容,見到炎涼的臉了之後頓時就換成了一副春心蕩漾的樣子:「哎,這小娘們兒長得真水靈!」
說著,那紈絝子弟就要上手往炎涼的臉上摸。
炎涼:「……!」
炎涼哪裡會忍著對方這麼對待自己,炎涼顰了顰眉,一臉厭惡地一掌衝著那紈絝子弟的腹部招呼過去。
那紈絝子弟甚至來不及慘叫,就被炎涼這一掌打得飛出了玉器鋪子門外,癱倒在地上,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跟在紈絝子弟後頭的隨從和跟班們本來還在嘻嘻哈哈油嘴滑舌地起鬨,一見發生了這樣的變故,一個個的全都傻了。
「愣著幹什麼?!」忽然有人大喊一聲,「咱們得給公子報仇啊!」
沐清眠這個時候也聽見了炎涼這邊的動靜不太對勁,剛好已經處理好乞兒的傷口了,沐清眠急匆匆地就趕了過來。
然後,沐清眠就在轉角親眼看見了,炎涼是怎麼以一敵十,輕輕鬆鬆就突出重圍的。
沐清眠:「……」
沐清眠當時的震驚並不比那些被炎涼打得落花流水的狗腿子少多少。
作為一個江湖人士,沐清眠見過的武功高強之人並不算少,可是沐清眠還是第一次看見能夠武功高強到炎涼這個程度的。
……這還是炎涼只靠著幾本最基礎的武學書籍,隨隨便便學了幾天的結果啊!
離開了這個地方,炎涼手裡的簪子終於雕刻得差不多了。炎涼知道自己水平很悠閒,一開始選擇的花樣就比較簡單,也符合沐清眠的喜好,而且炎涼是真的一點一點把那塊玉石打磨出來的,寧願多留一些粗糙的部分也不會多刻哪怕一分一厘,炎涼本人也足夠細緻,是以最終的成品雖然稚拙了一些,卻也是相當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