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婂聞著撲鼻的菜香只覺得肚子空空如也,捋起袖子能啃下一頭烤乳豬,心不在焉的道:“我自個兒吃沒意思,就跟殿下一塊吃才香。”
謝啟時不時的聽她說好聽話,雖有了一定的抵抗力,依然被哄得眉眼柔和,嘴角微微上挑,很是受用。
小平安兩隻小胖腿分開,牢牢的站在地上,脫得光溜/溜露著小屁/股/蛋兒,讓爹伺候著擦臉擦汗換衣裳。察覺到爹爹厚此薄彼只擦前胸不顧後背,還拽拽他衣裳以眼神示意。
謝啟故意裝作不懂,沉聲道:“有事兒說出來,不要打啞謎。”
平安眨眨眼,奶聲奶氣的學舌,“不打啞謎,擦擦背。”
被爹爹翻來覆去的訓了將近一個月,成果還是顯著的,小傢伙嘴皮子越來越溜。離抓周沒幾天了,湯婂本想著小傢伙會背詩到時候往人前一放技驚四座,但謝啟沉默半晌說抓周不大辦,就在長春宮設個小宴,女眷誰願意去誰去,男客就不請了。
湯婂對這些不怎麼在意,但想著皇上滿月宴那麼大手筆,抓周這麼低調好麼?
謝啟給她夾了一筷子涼拌芹菜絲兒,溫聲道:“孩子還小,不宜張揚。”
果然,等到抓周那天,長春宮只來了端妃幾個跟幾個妯娌,其餘人一個沒有,皇上倒是到場了,看著小平安左手抓玉佩右手抓小印笑的震天響,解下身上戴了多年的一枚白玉扳指就回懋勤殿了。
文皇后攬著小傢伙親了又親,一會兒的功夫幾乎點心碟子都堆到了他跟前,小傢伙跟掉進了米缸的老鼠一樣,樂的簡直找不著北,趁人不注意往兜里偷偷裝了好幾塊糖。
嗯,怕他長蟲牙,湯婂是不許他多吃糖的。
抓過周就是大孩子了,湯婂親自給他縫了書袋,打開私庫任他隨意挑筆墨紙硯,謝啟書房的東西也隨他挑揀。
去文華殿讀書這事兒算是板上釘釘了,除了謝佑堂,還有他兩個親堂哥,禹王家四歲的謝佑昕,淮王家虛歲兩歲的謝佑昉。都是原先歲數不夠格沒學上的奶娃娃。
湯婂知道陪著讀書的是這兩個孩子後,大大吁了一口氣。禹王淮王是太子黨,特別是禹王,可以說是鐵桿了。家裡大人好,孩子關係也差不到哪兒去。
三個相差不大的難兄難弟還沒有桌子高,讓一干翰林大學士頭疼不已,每日因著誰去講課也要吵個天翻地覆。當然,這些可以不用提,再不想教,為了腦袋前程,也得咬著牙往上沖不是。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給帝王家帶孩子,也勉強算得上為國效力了。
上了學,平安這個小名就不好再叫了,就是湯婂,喊他的時候也儘量喊佑堂。
虛歲兩歲的謝佑堂,睡到自然醒,迎著東方冉冉升起的太陽,自個兒背著輕飄飄的小書袋,告別留守的母親,一扭一扭的去上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