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秘密。
——別人的秘密。
裴伴將硬幣緊緊握在手心,“那個……排練結束了?”
他“嗯”了一聲。
隨後,規律平緩的腳步聲在樓道里響起。
並不突兀,反而讓人聽了感到安心。
那裴伴垂涎已久的手撥動開關。
下一秒,裴伴周身沐浴在昏黃的樓道燈之下。
她有那麼一瞬的不適應,眯著眼睛,右手半遮在額前。
垂眸,她低聲嘟囔了一句:“剛剛怎麼不開燈?”
而他沒有回答。
第17章
漸漸的,裴伴終於適應了光亮。
持續了十幾秒鐘的沉默之後,她又再度開口,歪著頭,目光如刺一般釘在身側那個沉默寡言的男生身上,“你們排練什麼時候結束的啊?”
被問及的男生,只是側目望了裴伴一眼,“你睡著的時候。”
他語氣平靜得如同風平浪靜時的海洋,在這種情狀下,即便你往裡投擲小石子,也濺不起多大的浪花來。
……你睡著的時候?!
這不是廢話麼。
裴伴垂眸,轉著眼珠子,心裡嘀咕了一句。
這樣的問答就像是一覺醒來面前的奶酪突然消失,另一隻老鼠問另一隻“剛剛還在這兒的那一大塊奶酪怎麼不見了”一般傻氣。
裴伴輕嘆了一聲,望著黑漆漆的夜幕,帶著一點埋冤,她道:“你怎麼不叫醒我……”
其實她本不應該在這裡睡著的,但她實在覺得疲乏。
這段時間她晚上總是失眠。
關了燈,拉上窗簾,整個房間裡便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那般黑暗,她總是盯著天花板,想入睡,強迫自己盍上眼皮,但是卻有各種亂七八糟的糟心事如同驅趕不盡的蜂群一般湧入她的腦子裡。
於是,就更難入夢了。
往往熬到三四點,實在撐不住了,她也就頭昏腦脹地睡過去了,只是再過三個小時,她又得起床、洗漱、去上學。
長此以往,她在學校里精神便欠佳。
程清嘉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反倒是質問她:“你怎麼在這裡?”
裴伴聽了,心下一驚。
她這樣……不是擺明了“跟蹤狂”的角色沒跑了麼?
還是那種偷偷摸摸暗中觀察的小人吶!
這印象分可真夠差的了。
可她又扯不出什么正當的理由來,總不能撒謊說是得了老師的聖旨來察看他們的排練情況吧?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種爛透了的理由只能騙騙那種還沒有進化完全的單細胞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