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鼻子,聲音細軟,支吾著示弱道:“剛剛風好大,天氣又那麼陰沉,教室里就我一個人,我怕鬧鬼……”
程清嘉:“……”
顯然,這麼一番話讓男生難住了。
鬧鬼。
這詞兒上一回聽見還是在以封建時代為背景的古裝電視劇里。
“不是說最近有變態在小區里瞎逛麼?萬一他進學校來怎麼辦……教室里就我一個人,我就算手持掃帚也打不過他啊!”
程清嘉:“……”
這越說越離譜了啊。
最近小區裡有變態出沒是真。
一直以來,都有一個露/陰/癖在小區里出沒,行蹤飄忽,又嚇人。
見到女學生就脫褲子,有時候乾脆連褲子都不穿。
前幾天一大早的,楊妍妍就梨花帶雨地進了教室,一副嚇壞了的模樣,哭訴著剛才撞上變態了。
裴伴也是心疼小姑娘,這得留下多大心理陰影啊。
聽說這變態是個精神病患者,向小區物業之類的也早反映了八百遍,就算報警也不可能把他關進牢里。上半年消停了是因為被送進了精神病院,如今又重新出來“犯案”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門衛不可能讓他進來。”他這麼說了一句。
裴伴嘟起嘴巴,不吃他這套,咬緊牙關垂死掙扎,“那可不一定。門衛大叔可喜歡睡覺了,還總是忙著嗑瓜子看抗日劇,指不定一晃神就出了岔子。”
裴伴也知自己是死鴨子嘴硬,但程清嘉好歹也給她一個台階下啊。
非要她說出什麼符合邏輯和基本事實的真相來麼?
那她該說什麼?
坦白麼——
因為對你有一點點興趣,所以想多觀察一點點你。
得了吧。
要是真這麼說了,沒準明兒她就被換同桌了。
裴伴認輸。
擺了擺手,一屁股坐在門口的書桌上,雙手撐著桌面,晃著兩條腿,佯裝無可奈何,“好吧……”
“其實是因為……”她話說了一半,頓了頓,側目看了一眼程清嘉,“因為……”
“不是說要請你喝奶茶麼?”
憋到最後,或者說,編到最後,她只能尋出這麼個理由來回答他的質問。
聽著還像那麼回事兒吧?
至少裴伴這麼覺得。
雖然……
她抬眸,望天。
雖然這時候有那麼點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