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見玄道,本以為他會驚慌失措,跪地求饒,誰料到他居然振振有詞。他不但搶劫財物,還擄掠了人,呵,連孩子都有了。我這個做師尊真是…我與他爭鬥起來,他不敵,逃出去。」
葉隱子苦笑無語,悵然道:「我本是怒氣沖沖,聽他一番強詞奪理,竟有些猶豫。誰料到,我在屋裡待了片刻,他與師弟竟帶人回來。那時候…我與他們對峙著,一道閃電劈下…也不知誰先動的手。反正是殺紅眼,什麼也顧不得。」
秦孤桐幾乎能想像到那一夜的可怕與瘋狂。漫天暴雨之下,血流成河。同門相伐,屍橫遍野。
葉隱子瞧她一番身同感受的模樣,嗤笑一聲:「你是不是想著——貧道清醒過來,見滿地屍骸,痛不欲生,終成心魔?哼哼,才不是。暴雨山崩,他們貪戀財物,武功又不濟。」
葉隱子沒說完,秦孤桐卻是明白。她猛然一驚,莫名想到小野人,心中胡亂揣測:難不成,小野人的娘親是被擄過去的?想趁他們圍攻葉隱子前輩時逃脫,結果躲過一劫。
屋中突然一陣安靜,葉隱子掀起眼皮見蕭清淺神色無異,思來想去,對著秦孤桐開口道:「貧道將這事告知你,也是有事相求。」
秦孤桐聞言失笑,暗道前輩太過客氣,剛要開口答應。就聽蕭清淺淡淡說道:「前輩既有事囑咐,何必隱瞞。」
秦孤桐一驚,詫異的望向蕭清淺。清淺這話雖古怪,但她豈會無的放矢。她轉頭直視葉隱子,面色為難道:「前輩你……」
葉隱子輕哼一聲,頗為嫌棄道:「她說什麼你便信了?」
秦孤桐頓時啞然,扭頭看向蕭清淺。
蕭清淺閉著雙眼,神色一如往昔般怡然淡定。這風雨不驚的從容,如泰山磐石。讓秦孤桐心底微起的波瀾平息。
兩人相扣的手,傳來溫軟的觸感。秦孤桐扭頭看著葉隱子,眼中清明,神情堅定。她想了想,認真說道:「我心中無論如何都願意相信清淺,但也知不可偏聽偏信。有幾處疑點,我本不想問,如今還請前輩賜教。那捲非太和宗所有的天書、太和宗兩任掌門都貪戀俗物?還有就是……」
葉隱子打斷她,不屑道:「行了。嘖嘖,偏聽偏信。說得倒好聽,我看天上天下你還是只信她。」
秦孤桐展顏一笑,回道:「不不,天上我信前輩您,旁人上不了天。至於人間,我也沒旁人可信,自然只信她。」
葉隱子呲笑一聲,轉而正色道:「貧道曾說,大道始於天地之間,人人皆可取之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