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反駁不僅沒有令季恪灰心,反而令他笑得更寵溺了一些:「當初你買它送我,定是覺得襯我,如今我買它送你,也定是覺得襯你,此種內心的強烈觸動,無緣無故,卻遠勝譬喻之類的說辭。」
姜宣:……
又是好大的道理,還油嘴滑舌。
季恪牽起姜宣的手掌,攤開,將手串輕輕放上去,再把他的手指捲起來合上。
姜宣抵抗道:「我可不會戴。」
「無妨,隨你。」季恪笑道,「走吧,咱們去吃飯。」
姜宣選的是此地最大的酒樓。
小鎮城中,最大的酒樓亦不豪奢,只有人來人往的熱鬧煙火氣,姜宣最愛的便是這裡的油潑扯麵。
連逛了兩趟,此時飢腸轆轆,面一端上來他便低頭猛吃,仿佛對面沒有人似的。
季恪隔三差五囑咐——
「宣兒,慢點兒,當心噎著。」
「喝口茶,只是吃麵太幹了。」
「吃些涼菜清清口吧。」
……
又是好多好大的道理,更婆婆媽媽。
姜宣懶得理他,祭了五臟廟後,滿足地輕輕打了個嗝,這才開始點綴一般地小口吃菜。
季恪要了壺酒,二人小杯淺酌,吃完飯離開的時候,夜幕降臨,秋日的晚上已見寒涼,季恪站在酒樓門口將披風一抖,臉上笑意盈盈。
姜宣:…………
勉勉強強微微側身,讓他給自己披上披風,在他還要給自己系帶的時候退了下步,說:「我自己來。」
季恪沒有堅持,放下手道:「再走一走消消食?」
姜宣道:「就一會兒哦,我還要回師門呢。」
「好。」季恪一口答應,「稍後你若願意,我送你回去,你若不願,我派人送你。」
姜宣:………………
這有區別?
二人沿著穿鎮城而過的流水邊走,流水中心有一座拱橋,到了橋上,遠望曲折水面與兩岸人家燈火,算是此處的一道景致。
他們並肩站在這裡。
季恪道:「萬家燈火,安居樂業,眼前便是你我的理想。」
姜宣有些觸動,說:「你的確是個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