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楚點點頭,褪下手套,接過一側侍衛早已準備好的紅油紙傘輕聲道了謝,然後坦然的走向那四具屍骨。
“骨骼未有傷痕,斷裂處也沒有呈現紅色青黑色,前三具屍骨生前不曾遭受鈍器重擊,也沒有被利器砍傷跡象。”許楚將傘在太陽下對著蒸好屍骨照過,直到第四具也就是唯一的那具女骸骨時候,她才看著其胸骨跟腿骨處說道,“胸骨生前遭受重創,以骨頭裂紋來看,似是尖刀所留......”
許楚蹲下身,用未曾受傷的那隻手摸了摸肋骨之上一排赫然成列的暗紅色,思量片刻繼續道:“看傷痕並不統一,且略微淺顯,若是我推測的不錯,該是......剖腹取子時候尖刀所留......”
說著,她就將手指按在了還有傷痕的腿骨之上,心中一陣陣的發寒。她皺著眉,冷凝面容,“肩頭也略有損傷,但看腿骨處,已經有折損。”
一個有身孕且年不過十八的女子,不僅遭遇剖腹,還被強行施(和諧)虐。看傷痕模樣,兇手下手狠厲,毫無猶豫。
她漠然一刻,繼續查看起骨頭其他傷痕來。蒸骨之後再看,骨頭上下幾乎就沒有完骨,雖然都不致命,卻該是疼痛難忍。好似是遭受了什麼刑罰,亦或是被虐至此。
“手骨,腳腕處多有損傷,按痕跡推測晚於肋骨刀傷。”
“你是說剖腹並非真正的死因?”蕭清朗擰眉問道。
“是,她真正的死因該是——虐殺。”許楚長吐一口氣,眯眼說道,“兇手不止一個人。”
“按著屍骨上傷痕可以推斷,死者肩胛,肋骨處損傷是同時而成,應該是當時有人雙手按壓死者肩胛,好讓人施剖腹動作。”許楚點了點女骸骨的肩胛骨跟肋骨處,然後將那肩胛骨跟肱骨舉起,“這兩處有明顯碎痕,但卻非鈍器大面積擊打形成,看樣子像是被人按壓造成的損傷。需要知道,孕後期時,母體為了給胎兒供養足夠的鈣質,多會造成自身骨質疏鬆,繼而骨骼易碎。”
許楚看了一眼並不吭聲的蕭清朗,也不知他到底聽進去沒有,不過見他沒有疑問,所以繼續分析道:“而尺骨橈骨的傷痕,應該是事後女子遭虐打時候,本能抬手護頭形成。只是施(和諧)虐者力道不算大,所以只是造成裂痕而並未折斷。”
“正常來說,只是這些傷痕並不至於致命,我想死者最終喪命的原因該是遭遇虐打時候,因皮肉破裂或是剖腹傷痕感染最後不治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