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斷斷續續,卻並不妨礙許楚聽個明白。想來是那時候給她餵藥敷藥時候,她意識有過清醒。
許楚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你莫要害怕,這裡是雲州知府的府衙,那些賊人已經逃了,如今大人廣發海捕文書要捉拿他們歸案。”
那女子聞言才略微安心,只是依舊抽泣哽咽著渾身哆嗦,樣子好不可憐。
“我如今也在追查芙蓉客棧的案子,你可能說一說你的遭遇?”許楚試探著問道。
她心裡知道,被擄走的女子怕是被逼迫做了許多難以接受的事情,隨後又經歷了被屠殺,心裡必然會留下創傷。可是,她並非專業的心理醫生,哪怕開導也只是一時的,除非將賊人捉住正法,否則眼前的女子怕遲早也要被心中的恐懼跟黑暗吞噬。
那女子咬唇,抽噎道:“我叫冬梅,是趙家村人,幾年前跟父母逃離那個村子時候,突然遇到幾個騎馬蒙面的匪人,那幾個人避著村里張大叔跟趙大伯一群人強行擄劫了我......”
“後來我被捉到了亂葬崗......我們好多姐妹都住在那底下。”冬梅回想起那時的遭遇,就驚恐的猶如驚弓之鳥,面無人色。可是,感受到許楚握著自己雙手的溫熱,她還是咬牙含淚繼續說道,“那時候的日子當真恐怖,每天不知道會不會有妖魔鬼怪來索命......”
“惡鬼沒來,可被擄來的姐妹卻越來越少,直到我被拉到一個看起來很華麗的別院......被人當玩物一樣擺弄......”她似是極度崩潰,雙手抱頭瑟瑟發抖。
許楚見狀,心知只怕那段經歷太過慘痛。又見她渾身發抖,趕緊柔聲說道:“沒事了沒事了......不要怕,以後都不用再怕了。你要是不想說,就不要再說了,其他的咱們慢慢來。”
哪只冬梅也是個剛直的性子,她慘笑一聲,搖搖頭道:“我爹娘都慘死在那群惡人手中,若是不能報仇,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
“好多姐妹都被殺了,各種慘狀,好多達官貴人看似人模狗樣其實都有見不得人的癖好,許多人都死在那些變態的癖好上。”冬梅看向許楚,然後拉下自己下身的衣褲,卻見算不得嫩白的腿上滿是虐打的傷痕,“我算是幸運的了。”
“你說是惡人逼迫著村民行惡,那他們到底有多少人?”許楚皺眉。
“只有十來人,但是各個都有刀,只要下手不死也得殘。而且聽一些年紀大的大姐說,為首的那人還曾活刮過人......”說到這裡,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在別院時候,我還聽到過有個惡人說什麼芙蓉果然是個美人,只可惜是上頭的人,他們動不了......”
許楚乍一聽到芙蓉的名號,心中警鈴大作,曾被一度認為化作白骨的芙蓉,突然出現。那瓮中懷有身孕的骸骨,又是誰呢?
她心裡暗暗揣測,想到蕭清朗派人去天香樓查探的消息還未傳回來,不由就先壓下了心底的疑惑。
“那......可有清白的官員被帶去?”
冬梅咬唇搖頭,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道:“之前錦州城同知劉大人到了別院,只是請我唱了幾個曲子,又問了些關於別院的事兒,並沒有做什麼。”她喃喃道,“後來也有幾個大人來過,因為都和顏悅色的,所以許多姐妹都盼著能被幾位大人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