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好,奴家給公子問好。”琵琶女對蕭清朗溫婉一下,旋即垂眸行禮,未再有任何僭越之處。
其實像是她這般能做到花魁之人,閱歷自然不少,看人說不得多准,卻也絕不會再像旁的藝家女子那般膚淺。莫說那位公子丰神俊朗,俊逸不凡,如今矜貴之人絕非自己可以肖想的。就單單說自己剛進門之時,瞧見的他看向身邊女婢衣衫的女子時候的眼神,就足以說明此人並非因著對自己才情美貌折服,而讓人喚自己前來的。
如此一想,她倒是少了許多嬌羞,多了幾分落落大方。
“公子可是要聽一曲?”她抱著琵琶亭亭而立,左手按壓在琵琶弦上問道。
蕭清朗倒是來了興致,尋了座位坐下,又給許楚倒了一杯熱茶,而後略一思索便道:“那就彈一曲吧。”
那琵琶女屈膝應下,待到魏廣取了圓凳給她,她才小心從懷中拿出一盒粉末塗抹在指尖,面露微笑波動琵琶上的弦。
就在許楚發怔的時候,蕭清朗卻低聲開口道:“常年彈琵琶,左手食指之間會不斷長繭,而後脫落,最後手指扁平。一般伶人藝者都會體現塗抹些藥膏,以防受傷......”
一曲終了,許楚赫然起身,心中好似雲開霧散一般豁然開朗。她當日安撫冬梅時候,曾握過她的雙手,雖然骨節有些粗大,但卻指尖並沒有什麼繭子,更沒有扁平情況。
須要知道,若是冬梅手上有那般特殊觸感,自己絕不會不生出詫異。
蕭清朗見許楚恍然模樣,恰那琵琶女曲聲落下,自然就給了賞讓人退下。而後,也不追問許楚什麼,只管攜她一同回府。
“王爺早就猜到了真兇?”
“其實那並不難,只是你當時全心都在冬梅身上,自然容易忽略旁的可疑之處。”蕭清朗說著,就抬手點了點自己的額頭,“在看到蕊娘被包紮的傷痕時候,我就有了疑慮。”
言及此處,許楚腦中靈光閃過,未曾沉思便破口道:“被包紮的傷口在眼帘以上,並非冬梅的身高可以砸到的......”
“若是被人砸傷,縱然用了力氣,大多時候也不過絲毫腫起一塊來,就算流血也不該是成片出血。而人若是故意跌倒或是碰撞到樹幹等尖銳之處,因著本能多會在情急之下用手遮擋一二,以此來降低傷害,所以能將頭碰撞的出血之地多也會將手掌擦傷......”蕭清朗聽許楚說到了關鍵之處,滿是認可的補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