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娘,也就是宋女官曾受到過燙傷,當日你說是廚房幫廚時候受的傷......”
“是,奴婢那日燒水,不小心燙傷個胳膊。”蕊娘壓下心底的慌亂,強自鎮定的回話。
許楚搖搖頭,繼續道:“我不知如何燒水才能傷到胳膊,可我卻知道,無意的燙傷與特意有目的的燙傷是有所區別的。你可敢讓府醫驗傷?”
此時,宜善堂一片死寂,誰都不敢多言,哪怕是知府跟同知兩位大人,都閉口不言,生怕會惹禍上身。畢竟事關王府跟宮廷,稍不謹慎,許就會惹了滅族之災。
“若是我沒有猜錯,你胳膊燙傷之處,應該在手腕之上三寸處,形若流雲......”
“如果你再行狡辯,那隻管讓冬梅彈奏一曲便可。我雖不同音律,卻也曾聽聞天香樓芙蓉一曲名動天下的事跡。”許楚所說的便是二十年前幾州城的教坊選拔魁首以定教坊地位的事跡。
她見宋蕊娘跟冬梅都不言語,一副不認罪態度,不由搖搖頭看向蕭清朗。
果然蕭清朗早有準備,揮手讓人拿來府上伶人所用的琵琶等物。此時冬梅被逼的早已不知所措,有心認罪,可唯一的法子大抵就是當眾言明自己就是芙蓉的身份。
然而,她不過是半路出家,縱然學了皮毛,也是遇到雅客時候彈上一二。如今縱然硬著頭皮,也堪堪彈了最簡單的小調,哪裡能彈出什麼驚天動地的曲子啊。
這般一想,冬梅自然不敢接那琵琶,最後本就有些僵直的脊背在許楚的注視下陡然癱軟,整個人也潰不成軍。
其實要是時間足夠,許楚與倆人相處再久一些,這些端倪必然會被發現。就比如冬梅縱然在別院習得樂器,也對琵琶略知一二,可若說她是琵琶藝人中的翹楚,卻遠遠算不得。
再如宋蕊娘,就算隱藏再深,也會露出一些蛛絲馬跡。步態也好,刺青也罷。
只是時間不待人,加之宋蕊娘急於脫身,將矛頭一點點指向冬梅,才讓許楚生了錯覺。
然而法網恢恢,也恰是因著她隱藏著身份,心虛至極。所以在許楚隨口問道她是否受傷後,才會讓她慌了手腳。甚至,慌不擇路的去對那些屍體做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