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許楚已經檢驗的差不多了,從身形跟細節大體可以推測此人就是六子。
“兇手身在村中,或是行兇後躲進村中伺機逃跑。”她將視線掠過圍觀的那群人中,卻見還有幾個膽大的後生並未露出驚恐神色,便繼續說道,“排除刺殺可能,若六子在此地沒有仇家,那兇手就是帶著挑釁跟警告的心理,將人擊殺之後,還殘忍虐屍。”
“兇手膽大心細,又極為了解村里人的心理,可見是常見在村中生活之人。而且棄屍於此,多有炫耀情節,可推測此人對殺人並沒有任何負罪感。”
“而且他善於機關,至於旁的,就要先找到兇案現場才能繼續推測。”
因為眼下只有一個案子,所以許楚很難判斷兇手是否是變態連環殺人兇手,繼而也無法推測兇手的行兇軌跡跟偏好。
如此殘忍的虐屍之人,在許楚寥寥幾句話之間就勾勒出了個大概,也讓不少人既驚訝又懷疑。尤其是面色蒼白的里正,更是沉著臉斥責道:“哪裡來的黃毛丫頭,在人命案子前頭還敢大言不慚。你知不知道,就憑你剖屍我就能讓人把你扭送到衙門裡去吃牢飯!”
許楚還未開口,就見蕭清朗一步擋到了自己身前,冷目掃過,露出幾分強大的威壓只看的里正打了個哆嗦,遲疑著說道:“你你你要幹什麼......我告訴你們,咱們村子幾代人了,可沒出過一個為非作歹的人。指不定人就是你們殺的,想要嫁禍給村裡的老百姓。”
“別以為你有幾個臭錢就能為所欲為,不過是賤籍的仵作,難不成還要欺壓良善?”里正說的義正言辭,只是眸光閃爍並不敢直視蕭清朗冷冽的眼神,“你們等著,我已經讓人去縣裡告官了......待到衙門捕快來了,必定讓你們捉拿歸案!”
許楚面無表情的搖搖頭,不再計較里正愚蠢的話,而是自顧自的蹲下身去縫上剛剛解剖的傷口。
蕭清朗心知自己的身份不宜暴露,尤其是在情況不明之時。不過虧得他手上有花無缺的信物,一會兒見到縣裡官差倒也好應付。他略作思索,念起此處村落隸屬於青煙縣城,只是便是縣城都是極為荒涼偏僻的,所以那縣官也不曾見過他,倒是不擔心鬧到衙門人來暴露行蹤。
有佩戴刀劍,氣勢駭人的侍衛在,里正自然不敢公然再叫囂。一番外強中乾的警告之後,就責令何家上下把人看住了,莫要讓兇手跑了,然後軟著腿腳就離開了。
見到里正匆忙走了,餘下稍稍恢復過來的人,也不敢再多留,三五成群的相互攙扶著也散開了。
回到何家時候,蕭清朗才開口問道:“剛剛你還有別的發現?”
低沉的嗓音落入耳中,也驚得許楚瞬間回神,見他神情瞭然,她不由點頭苦笑道:“不過是猜測,我想王爺也該想到了。”
“據我所知,村中以前並未發生過這種兇案。所以我猜兇手的警告或是挑釁,是針對我們的。而且,里正今日的表現明顯有所隱瞞,只怕那人在村中的情況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