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曾與秋娘拌了幾句嘴,可卻也不至於故意害她性命。府上誰人不知,我與秋娘幾乎每日都會吵架,要是我真有意害她又何苦精細的養著她?”於富貴見許楚問起摔碎花瓶的事兒,不由神情激動起來,赤紅著眼額頭暴起青經道,“我只吵嚷了幾句,就滿腹怒意的去了正房。要不是後來小翠那丫頭哭哭啼啼的,我還不知發生了何事。”
至於摔花瓶之事,他雖然記得不太清楚了,隱約記得那時向來一言不發的秋娘突然發作伸手砸到地上的。後來......
他頭痛欲炸,多日飲酒,黑白顛倒晝夜不分,早已讓他精力不濟。眼下一動怒,可不就難受起來了。
許楚見再難問出什麼有用的話,於是目光掃了一眼頹然的於富貴道:“今日就打擾於老爺了,日後若想起什麼,還勞煩派人通知一聲衙門。”
鑑於於富貴的態度,蕭清朗一行也無意同他再做寒暄,只說了幾句場面話,就起身告辭了。
原本他們有意再見一見小翠口中的張媽,畢竟章氏出事當日,她也曾出現過。只可惜今日一早她就去了莊子上看兒子,所以並未在府里。
許楚狀似無意的疑惑道:“張媽還有個兒子也在於家做事?”
“是啊,她也是個命苦的,之前她是邊上張家的下人,早些年伺候在那家夫人身邊的。只是她家夫人不受夫家待見,常被苛待,又因著是遠嫁沒個依仗,後來鬱鬱而終,她也因著得罪了新夫人被發賣了。當時夫人還沒住進佛堂呢,偶爾也會出門,那日正巧碰上了,就問了一下府里是否缺人。剛好廚房裡缺一個粗使婆子,於是她才來了咱們府上。”於管家說起當初的事兒來,也是感慨萬分,“據說她是早年喪夫,只有一個得了病的兒子,為著兒子才一把年紀還出來做工。不過她那兒子長的也真是一言難盡,老爺跟我碰上過一回,差點沒嚇出個好歹來。不過那小子也挺心高的,還對小翠動過心思......”
“哦?對小翠動心思?這事兒也能看得出來?”許楚眉頭輕抬,輕笑道,“莫不是他做了什麼唐突之事?”
“可不就是,那日老爺跟我親眼看到他鬼鬼祟祟的在正院裡,神色激動的跟小翠說著什麼,驚的小翠面無血色幾乎昏厥了。”於管家咋舌,他活了大半輩子,還真沒見過那般模樣的人,說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都是高抬他了。“後來小翠親口說的他是想跟小翠好,為著那事兒老爺發怒直接把人趕到了莊子上......”
於管家的話並未說盡,要不是看在張媽還算老實的份上,少不得要把那母子倆趕出去。
“那她兒子叫什麼呢?這般讓人見之心生害怕的人,我還當真是頭一次聽說。”嘮起閒話來,許楚倒是少了許多之前查看現場時的嚴肅跟冷然。如此也讓於管家心裡輕鬆許多,最起碼不會再擔心這位是什麼京城貴人,繼而事後算帳的找自家老爺麻煩了。
“大名好像叫張元橫,聽說還是遇上個什麼落第秀才給起的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