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對章氏暗暗示好,一面又戳她的心肝肺。這般下去,就算再大的感動,大概也會被消磨殆盡的。
正要踏出正院時候,二人卻見到一個面容蒼老慈善的婦人在院牆之外打轉。待瞧見蕭清朗等人後,她才趕緊恭恭敬敬的行禮,態度忐忑卑微。
“張媽?”許楚挑眉。
“唉,奴婢在。”說著,她還悄悄看了一眼被押的於富貴,猶豫片刻說道,“女大人有什麼吩咐?”
“無事,你且忙你的便是。”
“奴婢也沒事可忙,只是昨日出府時候買了些零嘴兒,想給小翠送一些來。”她猶豫了一下,試探著問道,“大人,奴婢聽說夫人的事情不是意外,難道真是老爺所為?”
她抬頭看過去,卻正對上許楚似笑非笑的眼神,還有蕭清朗洞若明火的冷眸,當即就打了個冷顫,連連打嘴道:“是奴婢多嘴了!”
許楚眯眼,多打量了她幾眼,瞧見她袖口的黑灰還特意多看了會。看的張媽越發忐忑,趕緊拍了幾下解釋道:“奴婢在廚房做慣了粗活,衣裳也不乾淨了,讓幾位大人見笑了。”
“若有空閒時候,還是尋個大夫瞧瞧,莫要因著做工傷了手。”其實許楚倒並非疑惑她袖口的灰塵,只是看到她雙手紅腫乾燥,覺得有些詭異罷了。
“哎,奴婢一會兒就去討些藥膏塗一下。”
日影當空,烈日再耀眼,也敵不過冬日亘古不變的寒冷。哪怕沒有寒風蕭瑟而過,卻也足以讓人裹緊衣衫。
因為外面就是喧鬧街市,加上倆人腹中空空,有意簡單吃些東西,所以就並未乘坐馬車。
其實冬日時候,如同現在這般艷陽絢爛的日子當真是少之又少。不過時值臘月,眼看就要靠近年關了,所以路上行人也多了起來,喧鬧中倒是少了幾分冬日的蕭瑟。
許楚跟蕭清朗回到衙門不久,就見黃縣令帶著一干衙差形容狼狽的回來了,那身上臉上縱然沒帶傷,卻也是灰不拉幾的。
“錦銀坊如何?”蕭清朗跟許楚對視一眼問道。
“別提了,也不知是哪個缺魂的把引火柴扔到了熔爐邊上,那火星子一蹦跳直接就把打首飾的屋子給燒著了。也虧得前幾日下了一場雪,加上附近商鋪都怕受到牽連忙著救火,不然怕真得出大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