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娘不知她是何意,只當她是無意感慨,於是笑道:“府上的柴禾一般都是來趕集的莊稼人賣過來的,若是遇上家裡用的多的時候,莊子上也送幾車過來存到柴房,所以我倒是不用頭疼劈柴的事兒。”她看了一眼灶台前的柴禾,指了指說道,“這些都是外面送來的,要是有塊大的,只要用斧子劈一下就好,非不得什麼力氣。”
“哎?我以為劈柴都是用柴刀呢!”
“下廚幫忙的都不是什麼有力氣的人,斧子還好用一些,連砸帶砍的柴禾就斷了。柴刀單薄,不好使勁兒,所以咱一貫不用那玩意兒。”黃大娘簡單解釋著,就將蕭清朗跟許楚送至了門口。
臨離開時候,蕭清朗還特意繞了柴房去瞧了兩眼。果然,在柴房牆根,倆人看到了兩把斧頭,卻並無柴刀的痕跡。而地上零零碎碎的木屑跟鑿痕,也赫然是斧頭落下才能形成的。
也就是劉家府上並沒有柴刀,所以並不具備砍頭的條件,且柴刀也非是兇手從劉家帶出去的。
離開了後廚之地,許楚跟蕭清朗又去見了當日趕馬車的升子。可無論如何詢問,他的都說不清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馬車被土匪圍住時候,他後腦勺一疼就失去了意識。餘下的話,就與劉二所說差不了多少了。
臨走離開他的屋子之前,劉二也回來了,還特地小心翼翼的拆開了枕套偷摸將珍珠塞給了蕭清朗。嘆口氣道:“這就是那顆珍珠,也虧得我藏得嚴實,不然只怕升子又要受一番驚嚇了。”
畢竟憑白出現死人身上的東西,怎麼想怎麼不吉利。
忙活了許久,天色已經有些朦朦的陰沉了,看樣子似是又在醞釀一場風雪。
許楚並不想多耽擱一日,所以問過蕭清朗後,二人就直奔劉甄氏生前所住的院子而去。當然,那院子正屋之後,就是幾個丫鬟的房間,還有被調到她身邊做貼身婢女的珠兒專用的廂房。
倆人沒有聲張,只一路打量著院子裡的景色。枯藤老樹,小橋流水,完全是整個府上精華的濃縮版。說實在的,如此小巧卻精緻的院子,比之京城中許多官員府邸不遑多讓。
待到見到管事婆子時候,許楚才上前道:“還勞煩大娘帶我們去看一看你家夫人的房間,還有珠兒的房間。”
管事婆子愣了愣,疑惑道:“夫人的房間又有什麼可看的呢,張大人來了好幾趟了,可什麼東西都沒找到,還是空手而歸了。”
不過她雖然不解,動作上卻並沒耽擱,直接帶著倆人往正屋而去。屋內廳堂正中的牆壁上,掛著一副唐寅的仕女圖,左右則是清一色紅木家具,古樸典雅甚是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