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在外面已經中毒,無論是輕度還是中毒。左右按著她當時的情況,絕無可能自己替換衣物,更沒可能自己將白綾綁到房梁之上自縊。”
所以,雖然她是自縊而亡,可實際上也是被人殺害的。而那封所謂的認罪書,也是兇手早就偽造好的。
蕭清朗在一旁眉梢微不可見的動了動,而宋德容眉頭則皺的越發緊了,似乎是在忍耐著什麼。
按著許楚所言,柳姨娘應該是先被人困在一處煤炭燒的旺盛,且較為封閉的環境中。而後,因為中毒失去意識,就在昏迷卻還活著時候,被人布置為懸樑自盡模樣。
“至於地上乾淨沒有留下痕跡,極有可能是兇手離開之前擦拭過了。又或者,兇手從一開始,就沒有進過這間屋子。”
“綜上所述,種種跡象都可表明,柳姨娘是兇手作為替罪羊而害死的。”
宋德容環視四周,見原本作嘔的人也驚愕的看過來,心知此事怕是沒辦法如他所願就此結案了。他一時間,也對許楚的不識時務有了幾分埋怨跟不喜。
他眼眸微微狹起,冷冷的打量了一番許楚。卻見她好似全無感覺一般,只淡淡站定,任由自己冷視。於是,原本不悅的他眉頭就愈發緊皺,心裡也開始疑惑起來。
一旁蕭清朗見他目光肆意的看向許楚,當即神情一冷,似笑非笑的說道:“大人莫怪,小楚在京城常行走在各家探看凶吉,甚至於連花相都對她頗為讚賞。若大人有心,大概也聽聞過花貴妃更改省親時刻之事,那正是因為小楚看出西北處有邪氣,繼而斷定欽天監給的吉時有錯。也正是如此,她才能使得花公子對她禮遇有加。”
宋德容一聽這話,立刻就將晦暗的心思收斂起來。他能得容公看重,並且放到一州通判的位子上,自然不可能是滿腹草包之人。
他知道,素來高人都與眾不同。聯想到許楚看到屍體時候的情形,還有花無病對她的推崇,倒是讓他心頭的那點猜測也消散了。
就算不信周雲朗,可他對容公安插在戶部的暗樁也是信任的。更何況,一介跟鬼鬼怪怪和屍體打交道的人,根本不可能是有什麼背景的人。更何況,還是一介女子,那就更不可能登上大雅之堂了。
他在心底權衡過輕重,一則花公子的面子他不能拂了。二則,他還想藉此拉攏花公子為他所用。三則,現在的情況下,柳姨娘之死也不可能捂嚴實了。
思來想去,人不能得罪。既然這廂行不通,那他為絕後患,只怕就要從旁出下手了。
想到這裡,他輕咳一聲,眼底暗雲翻滾,片刻後說道:“是本官太過急切了,既然你們有了眉目,那此事就拜託二位了。如此,本官就先行離開,衙門中公務繁忙,容不得本官連日耽擱。”